寧安伯夫人對江泠月可是個老熟人,上輩子云綰秋封了貴妃得寵,寧安伯夫人……應(yīng)當(dāng)說當(dāng)時封了國公爵位的寧國公夫人可謂是得志猖狂,仗著女兒得寵,對她這個皇后言語間很是有些不敬。
她自是不會吃虧,故意給寧國公夫人挖了坑,她果然跳了下去,被她抓到短處,當(dāng)即賞了兩個嘴巴子。
即便是云綰秋要給她娘撐腰,特意尋了趙宣來那又如何?
當(dāng)著趙宣的面,她還給了云綰秋一巴掌。
趙宣即便是心疼,對上自己也還是心虛,知道寧國公夫人故意尋事臉色也不好看。
他是沒給寧國公夫人撐腰,可也沒給她尋個公道,看似公平,實(shí)則吃虧的還是她。
她是皇后,卻被一個臣婦欺辱,皇帝視而不見,她這口氣自是咽不下去。
她沒收拾云綰秋,但是接連兩次宮宴都沒給寧國公府下帖子,云綰秋鬧去皇帝那里,趙宣可也不敢來跟她對峙。
若是趙宣不經(jīng)她同意召寧國公夫人進(jìn)宮,這一巴掌就等同于他這個皇帝親自打到她這個皇后臉上。
趙宣最終沒這么做。
其實(shí),那時她已經(jīng)做好跟趙宣徹底決裂的準(zhǔn)備,但是趙宣沒動,這事兒也就這么過去了。
也正因?yàn)榻?jīng)過這次的事情,讓云綰秋認(rèn)定了,沒有孩子趙宣那顆心依舊不會完全偏向她,所以她才會鋌而走險(xiǎn)與人私通懷孕。
陳年往事從腦海中閃過,此刻,江泠月不再是深宮里不得寵的皇后,寧安伯府也沒成為寧國公府。
此時的寧安伯夫人也沒有后世仗著女兒得寵便猖狂的模樣,一身寶藍(lán)底織金團(tuán)花紋的衫裙端莊大氣,眉目間帶著些許的愁緒,臉上的笑容也帶著幾分牽強(qiáng)。
“泠月見過伯夫人。”
江泠月起身見禮,一來對方身份比她尊貴,二來她是晚輩,自然不能失禮被她捉住把柄。
寧安伯夫人見到江泠月微微失神,隨即回過神擠出一抹笑容,“江姑娘不用多禮,今日冒昧打擾,還望見諒?!?/p>
江泠月笑了笑,并未說什么沒關(guān)系的話,她確實(shí)不想見她,她卻還尋上門來,卻有幾分欺負(fù)人的意思。
換成公主府,她敢這樣做嗎?
即便是她跟謝長離即將成親,可到底沒嫁過去,別人眼中她也不過是稍微有那么點(diǎn)不能得罪,但是不至于得罪不起。
見江泠月不接這話,寧安伯夫人臉上的笑容也有些維持不住了,入座之后,這才說道:“小女冒昧,沒弄清楚便來驚擾江姑娘,我代她給江姑娘賠罪。”
江泠月最是討厭這些場面話,又有幾分誠意?不痛不癢罷了。
“伯夫人,您到底有什么事情,就直說吧?!苯鲈聭械酶等ψ?。
寧安伯夫人笑容一僵,看了江泠月一眼,深吸口氣,這才說道:“那日小女冒昧,我想設(shè)宴給江姑娘賠禮,也算是我的一番誠意?!?/p>
“不用了?!苯鲈轮苯泳芙^,“伯夫人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再說婚期將近,不好隨意出門?!?/p>
“只是私宴,只請幾家要好的人家熱鬧熱鬧,也好讓人知道江姑娘與綰秋是一場誤會。江姑娘只管放心,絕對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
見江泠月依舊不為所動,寧安伯夫人牙根緊咬,想起五皇子的吩咐,又溫聲說道:“正如江姑娘所言即將出嫁,姑娘的聲譽(yù)更是重中之重,誤會澄清了,對江姑娘出嫁也是好事,不是嗎?”
“伯夫人,這是在威脅我?這就是你們伯府賠禮的態(tài)度?”
這一套手段,她上輩子就見識過了。
伯夫人這樣的人,最擅長軟刀子扎人,讓你有苦說不出。
云綰秋將她娘這一套學(xué)了個十成十,她不吃這一套,可是架不住趙宣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