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人身安全都受到了威脅,報警是最有效的方法?!庇鄬ぶ苯亓水?shù)亟ㄗh。
楊幼琪又何嘗沒想過報警,她苦笑著再度點點頭。
余尋見狀,說:“我有個同學在派出所上班,不在本地,也是女生,我把她的微信推給你,你有什么顧慮可以先問問她。”
“好,謝謝余醫(yī)生?!?/p>
吃過早餐后,他找王煥璋一起驗證幫小楊登上微信,小楊當著他的面給朋友打了個語音電話,但對方?jīng)]接。
余尋要去醫(yī)院,于是翻出平板給她,還留了些現(xiàn)金,讓她聯(lián)系上人再走。
余尋走后,楊幼琪才徹底松懈下來。她像中介帶人看房似的四處逛了逛。
不大不小的戶型,現(xiàn)代簡約風裝修,屋內(nèi)整潔得有些過分。不像她只能擠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怎么收拾都顯得雜亂。
楊幼琪原本沒計劃在大學期間談戀愛。
她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小縣城,她爸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媽擔心給她找個繼父對她不好就一直沒再嫁,一個人起早貪黑出煎餅攤把她養(yǎng)大,省吃儉用供她去大城市上學。
她只想盡快畢業(yè),回老家找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好讓她媽可以不用再那么辛苦。
認識鄧響是她大一在校外兼職的時候,那天她干了幾個小時的體力活外加生理期第一天,又累又痛,擠地鐵回校時抓著扶手都幾乎站不穩(wěn)。
如果不是地鐵上有很多同校的學生,她差點要不顧形象地就地蹲下去。
鄧響就坐她面前,抱著個登山包,垂下頭睡得正香。
楊幼琪捂著肚子低頭看他露出來的半張臉,苦中作樂地想,再堅持幾十分鐘,等回到宿舍,她也要這樣沉沉地睡上一覺。
但兩站過后,鄧響醒了。他醒后沒像其他人一樣投進手機里,而是。。。懵了一會兒,等他緩過神來抬頭時,楊幼琪咬著牙將視線投向窗外。
但沒過幾秒她就聽見一道好聽的聲音傳來:“你不舒服吧?來坐我這兒。”
她轉頭,看見鄧響抓著背包站了起來,列車搖晃中他還扶了一把身旁大叔的肩膀。
楊幼琪感覺連腰后的骨頭都在痛,她實在是想坐下歇一會兒,于是她顧不上矜持,在周遭各種目光中跟他交換位置并低聲道謝。
半個多小時后,列車到站,鄧響跟她在同一站下車,但出站的人多,他們很快被人群沖散。
談不上失落或惆悵,她滿腦子只想快點回宿舍沖一杯紅糖水喝。
但等她在食堂小賣部排隊結帳,被人從身后拍了一下肩膀,回頭發(fā)現(xiàn)那張沒那么陌生的臉時,腦海中還是不由自主冒出了緣分兩個字。
更有緣的是,對方也對她有好感。
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后,她發(fā)現(xiàn)對方善良開朗,沒什么不良嗜好,而且在追求她這件事上,他一直鍥而不舍。
鄧響是本地人,楊幼琪想如果他們能穩(wěn)定下來的話,她或許可以在這里扎根,而不用回那個落后的小縣城。
事實證明,她眼光不錯,鄧響對待感情很專一,大學三年他們從沒因為第三者爭吵過。
但更長遠一點的事實證明,她太天真了。
離開學校,離開父母的羽翼之后,鄧響的本質(zhì)才開始暴露。他吃不了苦,受不了氣,工作中受到任何挫折都要向她抱怨,生活習慣也非常差。
尤其是他負氣離職之后,每日只知道窩在出租屋里看爽文打游戲,餓了就點外賣,衣服如果她不管他十天都不洗一次,連垃圾都沒見他下樓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