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情況有變,沒等顧誠調(diào)查清楚,府城那邊便開始派人過來挨家挨戶搜查。
“有人跑了,是我們縣的,真是造孽啊?!?/p>
宋玉書也從食肆客人這邊聽到了消息。
“逃役要是被抓到了不僅要杖責三十,還要全家被充為奴,怎么會有人逃役?”也有客人感到奇怪。
“這次徭役死人了!好幾個呢!”
“真的假的?不是說只是普通徭役嗎?一個月就結(jié)束了,我那小舅子還在那兒呢!不行,我得回去問問!”
宋玉書雖然不了解情況,但這幾日一直有人討論這次徭役的事,心里莫名感到不安。
“外祖母?你們怎么來了?”宋玉書沒想到會見到楊家人,連忙讓他們進來。
“爹,你們這是……”魏母見兩個老人這把年紀找過來,一見到她便老淚縱橫,心里咯噔一聲。
“進屋里說,”宋玉書讓熊二妮幫著看店,將人帶到了后院的屋子里。
“你大舅他這次去服徭役,本以為一個月就能回來,沒想到有人逃回來,說是去府城那邊服徭役的人,好些人被虐待,吃不飽穿不暖,動作慢了還會被鞭子抽,已經(jīng)死了不少人了,我們實在是不放心啊!”
“怪我!家里的銀錢拿來買地造房,沒剩多少,我們便想著省些銀子,只有一個月,便讓你舅舅去了,沒想到會這樣!”楊家舅母眼睛都哭腫了,還是沒忍住又落下眼淚。
“是誰和你們透露的消息?可靠嗎?”宋玉書知道事態(tài)的嚴重性,跟她們確認道。
“那位逃回來的,便是以前跟你大舅學打獵的,才十五歲,沒爹沒娘,你大舅可憐他,便教了他一些打獵的技巧,這次逃回來告訴我們這事之后,人就進山了,”楊家舅母輕聲解釋道。
“看來這幾日縣里的消息都是真的,”宋玉書有些發(fā)愁,她如今不過是個普通人,府城那邊沒人管,怕是報官也沒什么用。
“你們先別急,在屋里歇歇,我去打探消息,”宋玉書想到薛懷安似乎和顧縣令關(guān)系不錯,此時只能去找他問問情況。
“讓她去吧,她在縣里認識不少人,也許能打探到其他消息,”魏母安撫楊家人,讓他們先吃些東西填填肚子。
宋玉書在書院門口等著薛懷安出來,沒有貿(mào)然進去尋人。
“發(fā)生了何事?”薛懷安一眼便看出眼前之人有心事。
“這次有要事過來找你,關(guān)于這次徭役的事情,縣令大人這邊可有什么消息?”
“你有親人去服徭役了?這次徭役由府城那邊的人管,確實有不少問題,”薛懷安見她心急,便如實相告。
“真的死了很多人?我們能去送東西嗎?”宋玉書聽了薛懷安的話心里不好受,想著為楊家舅舅做些什么。
“可以,你拿著這塊玉牌去,我這邊一時脫不開身,怕是沒辦法送你們過去,”薛懷安將一成色極好的玉牌塞到宋玉書手里。
“怎么樣?打探到消息了嗎?”魏母見她回來便著急問道。
“打探到了,這次徭役真的有問題,因此死的人也有不少,我們得去看看大舅的情況,”宋玉書將薛懷安告訴她的消息與楊家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