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的重壓幾乎讓凌霜窒息。西北方是生死未卜的同伴,東南方是系統(tǒng)強調(diào)的核心線索和求援的守護者。神秘生物的手勢在她腦海中反復回放——分割?同時指向?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時間不容她猶豫。凌霜咬牙做出決定:她必須相信李蕓的機智和張猛的韌性,先前往東南方向。并非不關(guān)心同伴,而是理性判斷——鐵盾小隊的求援表明那里情況極其危急,且系統(tǒng)提示的能量源可能提供逆轉(zhuǎn)局勢的關(guān)鍵。若能找到對付掠奪者和進化體的有效方法,救出張猛和李蕓的勝算反而更大。
這個決定讓她的心揪痛,但行動卻毫不遲疑。凌霜將徽章緊握在手,朝著東南方向快速前進。徽章的溫度越來越高,指引變得明確而急切。
越靠近目標地點,周圍的景象越發(fā)詭異。普通喪尸的數(shù)量明顯減少,但偶爾出現(xiàn)的都是些變異程度更高的個體——有的肢體扭曲成非人形態(tài),有的皮膚呈現(xiàn)不自然的石化或半透明狀。它們似乎對凌霜不太感興趣,更像是被某種力量吸引著向同一方向移動。
一小時后,凌霜抵達了系統(tǒng)指示的區(qū)域——一座被高大圍墻包圍的破敗建筑群,門口銹跡斑斑的牌子上依稀可辨“清河精神病院”的字樣。這里就是能量波的源頭?
精神病院的主樓是一棟哥特式建筑,尖頂刺向灰暗的天空,窗戶大多破碎,像無數(shù)黑窟窿的眼睛。院子里雜草叢生,散落著銹蝕的醫(yī)療推車和破碎的儀器。最令人不安的是,這里異常安靜,連風聲似乎都被某種力量抑制了。
徽章在此刻變得滾燙,凈化之源晶體也在空間中發(fā)出強烈共鳴。凌霜確信,秘密就隱藏在這座瘋?cè)嗽荷钐帯?/p>
她找到一處坍塌的圍墻缺口,悄無聲息地潛入院內(nèi)。主入口的大門被從內(nèi)部封死,但側(cè)面的員工通道半開著,仿佛在邀請她進入。
通道內(nèi)昏暗陰森,墻皮大面積脫落,露出里面的磚塊。地上散落著病歷紙和破碎的藥瓶??諝庵杏蟹N奇怪的甜膩氣味,混合著消毒水和腐敗的味道。
凌霜謹慎地前進,手中的小刀緊握。越往里走,那種奇怪的壓抑感越強,仿佛整個建筑都在呼吸,而她正進入某個巨大生物的體內(nèi)。
突然,一陣細微的啜泣聲從走廊盡頭傳來。凌霜立刻警惕地蹲下身,傾聽片刻后,小心地向聲源移動。
聲音來自一間醫(yī)生辦公室。門虛掩著,透過縫隙,凌霜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背對著門,肩膀微微顫抖,似乎在哭泣。
“你好?”凌霜輕聲問道,推開門,“需要幫助嗎?”
小女孩緩緩轉(zhuǎn)過身——她的臉上沒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的皮膚!
凌霜倒吸一口冷氣,連連后退。無面女孩站起身,向她伸出手,發(fā)出扭曲的聲音:“姐姐,陪我玩好嗎?”
這不是真實的!凌霜立刻意識到。是幻覺,還是某種精神攻擊?
她強壓恐懼,集中精神。當再次看向辦公室時,里面空無一人,只有積滿灰塵的桌椅和散落的文件。
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沒有消失。凌霜感到背后一陣寒意,猛地轉(zhuǎn)身——走廊盡頭一個白影一閃而過!
“裝神弄鬼?!绷杷а赖驼Z,繼續(xù)向前。她注意到懷中的凈化之源晶體發(fā)出比平時更亮的光芒,似乎在對抗著什么。
隨著深入建筑,幻覺變得越來越頻繁和強烈。她時而聽到母親呼喚她的名字,時而看到辦公室同事的身影在走廊拐角閃過,甚至有一次清晰地看到張猛滿身是血地向她求救。
每次她都強迫自己識破這些幻象,但心理壓力持續(xù)累積。這座瘋?cè)嗽核坪踉谕诰蛩齼?nèi)心最深處的恐懼和記憶。
在一個十字走廊,凌霜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眩暈,不得不扶住墻壁。當視線重新清晰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精神病院了。
她站在自己曾經(jīng)的辦公室隔間里,周圍是熟悉的鍵盤敲擊聲和電話鈴聲。陳姐正站在她面前,皺著眉頭:“凌霜,星輝集團的方案什么時候能給我?客戶很著急?!?/p>
“我。。。這是。。?!绷杷Щ蟮乜粗约旱碾p手,它們干凈完好,沒有傷痕和污垢。
“發(fā)什么呆呢?”同事小王探頭過來,“今晚部門聚餐,別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