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察司中。
黃江與宗昔封面對而坐。
楚秋則坐在上首的位置,正用毫筆寫著什么。
三人誰也不開口,四周安靜得落針可聞。
宗昔封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是第幾次端起茶杯,又悻悻地放了回去。
只覺得坐在這里煎熬無比,渾身都不舒服。
竟有一種‘見不得光’的感覺。
他遲疑半晌,看了眼一言不發(fā)的黃江,一陣擠眉弄眼,暗示黃江趕緊說幾句話打破沉默。
可惜這一次黃江視若無睹,只是微微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宗昔封心里暗罵一聲狗東西。
指望自己辦事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
你最好別落到本將手里!
“夜主?!?/p>
本著求人不如求己的想法,宗昔封輕咳了一聲,對楚秋道:“時候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楚秋停下手中的筆,疑惑地看向宗昔封:“你有急事?”
“這……”宗昔封不知怎么回答,尷尬道:“好像是沒什么急事?!?/p>
“既然沒有急事,那就留下來吃頓便飯。”
楚秋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然而這句話卻令宗昔封更加如坐針氈。
若非不是對手,他真的很想沖過去掐著大離夜主的脖子罵上幾句。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你當(dāng)監(jiān)察司是什么地方?
就算沒了當(dāng)年的威勢,這里也是朝堂官署!還留下來吃頓便飯?
拿這兒當(dāng)成酒樓飯館了?
宗昔封暗暗腹誹,最后把心一橫,“夜主有所不知,這次我率領(lǐng)一萬龍威軍趕來支援,拿得是趙相手令,不是奉了陛下的命令。”
“那又如何?”楚秋依舊專注于面前的紙筆,“趙相沒資格調(diào)你們龍威營不成?”
“沒有陛下的命令,這肯定是不合規(guī)矩。”
宗昔封訕笑一聲,“所以這會兒沒我回去坐鎮(zhèn),萬一宮里來問責(zé)了,他們可沒有壓下去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