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陳詩詩伸出芊芊玉手,指著李勛,有些生氣的說道:“那晚你去百花樓,明明是有所圖謀,卻是哄騙我們,至我等危險境地,你居心何在?”李勛呵呵笑道:“詩詩姑娘,當時我若是把事情全盤托出,只會把你們牽連進來,而且我也沒有想到岳樂那小子會是如此粗魯,一點都是沒有憐香惜玉之心?!标愒娫姾吡艘宦暎骸靶拍悴殴?,你當時若是說了,我們也好有個準備,難道還怕我們出賣你不成?鬧到最后,還不是殃及池魚。”李勛苦笑道:“事發(fā)突然,我的小命也是差點丟在那里。”夏至這時候拉了拉陳詩詩的胳膊,勸說道:“姐姐,也是多虧了李將軍出手相助,我們姐妹才是能逃出來,不然定要被那岳樂所辱。”陳詩詩鼓著嘴不滿道:“妹妹,這個李勛最是討厭,你為什么要幫他說話?”夏至笑道:“我覺得李將軍很勇敢,那種情況,他完全可以先行離開,何必要致自己于危險境地?”陳詩詩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李勛,又是看了看夏至,撇著嘴說道:“妹妹,你不會是看上這壞小子了吧?”“姐姐,你說什么呢!”夏至臉色大紅,拉著陳詩詩的胳膊直搖,同時偷偷看了一眼李勛,發(fā)現(xiàn)他正仰著頭看天花板,剛才的話好像并沒有聽見,心中頓時有些微微的失望。陳詩詩見李勛在那裝蒜,心中頓時就是有些生氣,氣哼哼的說道:“李勛,跟你說話呢,沒聽見?”李勛低下頭,干笑兩聲:“呵呵,剛剛在想事情,有些走神了,你們說了什么?”陳詩詩白了李勛一眼,說道:“說吧,找我們有什么事情?”李勛把事情說了出來:“就是走個程序,你們放心,有我在,官府絕對不敢亂來,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标愒娫娕c夏至兩人還未說話,菲兒卻已經(jīng)走到李勛跟前,跪了下來,哭道:“我妹妹死不瞑目,我心如刀割,還請將軍給我妹妹報仇申冤?!崩顒装阉隽似饋?,重重點頭說道:“你只管寫好狀紙前往京兆府告狀,我定會為你做主?!薄皩④姺判?,我今天就把狀紙寫好,明天一早就去京兆府?!狈苾狐c了點頭,然后轉(zhuǎn)向陳詩詩與夏至,再次跪了下來,梨花帶雨的說道:“還請兩位姐姐幫忙作證,菲兒愿做牛做馬報答兩位姐姐的大恩。”夏至連忙扶起菲兒,沉思起來,她乃是風塵女子,身份本來就見不得人,若是去了官府,搞不好就會被抓起來。陳詩詩雖然同情菲兒,也想幫忙,但并沒有一時間立即答應,皺著眉,沉思。李勛笑了笑,自是知道她們的顧慮,于是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們兩個只管去京兆府,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們有任何麻煩,若是夏至姑娘有所顧慮,可以不用跟詩詩姑娘同往。”陳詩詩正要說憑什么他可以不去,我就非得要去?夏至卻是先說話了,輕聲道:“有將軍之言,我也就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了?!薄懊妹茫闾菀紫嘈湃肆?。”夏至搖了搖頭:“自我在百花樓,菲兒便一直侍候左右,這個時候,我怎能惜自身而忘姐妹之情?”陳詩詩嘆氣一聲,看向李勛:“李勛,你說的,出了任何事情,你都要負責到底?!崩顒渍溃骸熬右谎裕嗰R難追,我就算不是君子,也絕不是小人,既然說到,就一定會做到?!闭铝耐辏顒赘孓o離去。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菲兒果然拿著狀紙到了京兆府,擂鼓申冤。今天是元月二十五,柳仲元參加朝會去了,并不在京兆府,所以由京兆少尹茍長青坐堂審案。大堂之內(nèi),菲兒跪在那里,神色坎坷的看著上方的茍長青,后者則是拿著狀紙,仔細觀看,眉頭緊皺,狀告之人,都是頗有來頭,他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放下狀紙,茍長青看向跪在下方的菲兒,沉聲道:“狀紙所寫,可是屬實?”菲兒說道:“句句屬實,民女怎敢欺騙大人?”茍長青點了點頭:“狀紙我收下了,你暫且回去,案情有了結(jié)果,我會派人通知你。”“大人,嫌犯就在京兆府,何必那么麻煩,直接押上大堂詢問就是?!崩顒鬃哌M了大堂,大聲說著。茍長青沉下臉,不悅道:“李將軍,本官怎么審案,用不著你說三道四吧?”李勛冷冷一笑,知道茍長青打的什么算盤,百花院案件牽扯極大,他又不是主官,肯定是不想?yún)⑴c進來的,自己豈能如他所愿?“皇上曾經(jīng)私下囑咐過我,多多注意百花院案件的進程,若有變故,隨時進宮稟報,如今有人前來告狀,大人卻是置之不理,是何道理?”語氣暗帶威脅,意思很明白,這個事情你若是不管,我就進宮找皇上告你一狀,當然,趙智并沒有跟李勛說過這個話,李勛只是亂說嚇唬茍長青罷了,他還能找到皇上,去應證真假不成?果然,聽了李勛的話語,茍長青臉色頓時就變了,李勛與皇上是什么關(guān)系,他又怎會不知道?茍長青臉上堆起了笑容,討好的說道:“李將軍,你誤會了,本官不是說不管,只是先讓他回去,然后在審訊犯人,待案件有了一些眉目,需要她的侍候,在派人通知她前來?!闭媸琴v骨頭,稍稍嚇唬一下,立即便是換了臉色。至于茍長青的解釋,李勛半點都不信,連菲兒的住處都是沒有問清楚,便是讓她回去,事后到哪里去找?分明是推脫之詞。李勛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倒是我心急了,不過大人現(xiàn)在閑著也是沒事,不如把犯人押上來,先審審再說?”茍長青還能說什么,只得點了點頭,讓人把十三名嫌犯全都給押了上來,開始審訊。這些人最開始還有些狡辯。隨后陳詩詩與夏至到了大堂,從旁佐證。茍長青搖了搖頭:“陳詩詩與夏至也只是聽聞菲兒所說,并沒有親眼所見,不能成為鐵證?!薄澳呛唵??!崩顒仔α诵?,讓人把李驍給帶了上來。李勛指著那些人,淡聲道:“李驍,這些人做過什么,想必你應該很清楚?!崩铗斂吹搅讼闹僚c陳詩詩,心情難過,覺得特沒面子,沒有任何隱瞞,把事情給全部說了出來,菲兒的妹妹杏兒,在他與岳樂離開的侍候,就已經(jīng)被這些人給扒光了衣服。李驍當時就在現(xiàn)場,他的證詞自然最為有力。李勛臉上有了笑容,他之所以把陳詩詩叫來,就是知道李驍對陳詩詩極為仰慕,見了陳詩詩,李驍有很大的可能會說實話,至于夏至,李勛最開始并沒有打算叫她來,只是沒想倒夏至也是重情之人,還沒說什么,就同意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