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與大石爆發(fā)大戰(zhàn),治安混亂,惡人橫行,但王素義的生意不能停止,國家不能給他提供幫助,那就靠自己,對于陳途早有耳聞的王素義,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此人,兩人經(jīng)過談判,最終達成協(xié)議,王素義付出錢財,而陳途則是給以武力上的幫助。兩人合作的倒也很愉快,陳途親領數(shù)千幫眾,幾次幫助王素義的車隊成功到達大石與月食兩國腹地,這在當?shù)乜墒且鸩恍〉霓Z動,開始有其他商隊找上門來,需求幫助,但這也引起了詹柏的注意,那個時候,月食陷入內(nèi)亂,大石帝國沒有后顧之憂,已然集中全部軍事力量對付西域,詹柏極為吃力,在內(nèi),他瘋狂招兵買馬,召集可以召集的所有力量,陳途這股勢力,詹柏自然不肯放過,而陳途卻也有這方面的雄心,于是順應招安,歸附了詹柏,在與大石帝國的戰(zhàn)爭之中,陳途因作戰(zhàn)勇猛,被詹柏屢次提升,不過兩年的時間,待大石帝國最終被滅之后,陳途已經(jīng)積功做到了將軍一職,其本部兵馬也是擴張到了一萬余人。或許是出于防范,也或許是出于其他圖謀,與大石帝國的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詹柏立即增兵西州,使其西州的兵力增加到了三萬余人,陳途連其一萬兵馬,現(xiàn)在就在西州。阮東朗與劉歇兩人所聯(lián)合集中的暗中勢力,李勛交給范中允全權管理。陳途是漢人,在與大石的戰(zhàn)爭之中,頗有功勞,這就讓他走上了前臺,讓很多人認識,這其中就引起了范中允的注意,范中允曾經(jīng)派人接近過陳途,但此人很謹慎,沒有任何表示。隨后,范中允開始結(jié)交王素義,卻是出乎意料的得到王素義極為熱情的回應,并通過王素義,消除了陳途的疑慮,雙方開始有了頻繁的聯(lián)系。司馬圖看完書信,雙眼立即瞇了起來,沉吟不語,而李勛則是皺眉道:“陳途在信中東拉西扯,并沒有多說什么。”范中允笑了笑,指了指李勛手中的書信說道:“陳途不是在信中告訴了我們,詹柏目前并沒有出兵武州的打算?”李勛思緒轉(zhuǎn)動,仿佛捕抓到了什么,但還是很模糊:“西域與大石打了三年,損失慘重,他們短時間內(nèi)根本沒有能力發(fā)起新的戰(zhàn)爭,這一點不用他說,我們也能想得到?!彼抉R圖也是笑了,輕聲說道:“主公,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陳途是詹柏的部下,不管詹柏有沒有攻打隴右的意圖,有些話陳途是不能說的,尤其是不能跟我們說,陳途既然敢把詹柏的意圖明確的告訴我們,這就是一個態(tài)度,一個有可能被我們所用的態(tài)度?!甭犃怂抉R圖的話語,李勛雙眼頓時也是瞇了起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明白范中允的意思了。詹柏作為西域聯(lián)軍的統(tǒng)帥,最終戰(zhàn)勝了強大的大石帝國,威望空前,但詹柏也有他的難處,他要想統(tǒng)一西域,用強是絕難成功的,詹柏現(xiàn)在最大的優(yōu)勢,有兩點,一是聲望,對大石帝國一系列的爭斗,最終取得決定的勝利,詹柏占主導地位,為此,他獲取了巨大的聲望,是整個西域的英雄,第二便是手中的兵權,超過十五萬大軍,但他手中的這十五萬士兵,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西域三十六國拼湊起來的,他們歸屬各自的國家,只是因為戰(zhàn)爭聚集在一起,不可能永遠集中在一個地方,或是一個人的手中,時間一長,各國肯定會把自己的軍隊召回本國,這一切不是詹柏可以阻擋的。李勛從沉思中醒來,看向范中允,問道:“老范,你覺得詹柏會怎么做?”范中允冷笑道:“詹柏表面看起來溫善,實則野心極大,他要想穩(wěn)固手中的兵權,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尋找新的目標,大石與月食這兩個國家滅亡,波斯崛起,勢頭極猛,詹柏絕不敢招惹,劉歇昨天傳來消息,詹柏派了自己的親弟弟前往波斯,已經(jīng)證明了這一點?!崩顒啄樕弦彩怯辛死湫Γ骸澳愕囊馑际钦f,詹柏會找軟柿子捏?!彼抉R圖笑道:“詹柏恐怕還不知道五萬精銳大軍已經(jīng)到達武州?!狈吨性实暤溃骸罢且驗椴恢溃栽谡舶氐难壑校覀兇_實是軟柿子?!崩顒酌蛄嗣蜃欤玖似饋?,來回度步,他已經(jīng)明白了范中允真正的意思,雖然范中允沒有明說,但李勛已然明了,范中允竟是有了主動出兵西域的想法。這個想法讓李勛感到震驚與意外,就李勛看來,與吐蕃的戰(zhàn)爭剛剛結(jié)束,雙方都是損失慘重,李勛本部兵馬,實際上現(xiàn)在就剩下不到一萬五千人,他密切注視西域那邊的情況,更多的是防范,從未有過主動出擊的想法,而向來謹慎且三思而后行的范中允,其想法之大膽,卻是李勛根本沒有想到的,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李勛停下步伐,指著范中允說道:“皇上雖然把五萬兵馬拉了過來,但沒有一定的時間整合與調(diào)整,我恐怕指揮不了?!彼抉R圖沉聲說道:“說通為首的幾個大將就行。”李勛沉默不語,這個軍事行動太龐大,也太冒險,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范中允看出了李勛的心思,輕聲說道:“兵貴神速,要么不打,一旦開戰(zhàn),當速戰(zhàn)速決,若不然,我們也會像大石帝國那般,被詹柏活活拖死,所以我們要么不戰(zhàn),要么就一戰(zhàn)定乾坤,要想實現(xiàn)這個目標,陳途是其中的關鍵,在他不肯歸降之前,我們想再多,也是無用?!崩顒咨钪吨性实男愿?,沒有一定把握的事情,他是絕不會輕易說出來的,更不會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袄戏?,看來你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把握?!狈吨性收玖似饋?,沉聲說道:“我有多大的把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不敢去做,朝廷困難,自身難保,給不了什么幫助,我們雖然取得了戰(zhàn)爭的勝利,但隴右大地已經(jīng)殘破,若不能獲取巨量的財力物力,不要談什么發(fā)展壯大,就算是要想恢復到三年之前,也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如此之久的時間,詹柏不會給我們,朝廷也不會給我們,現(xiàn)在的隴右,成不了你李勛的根基之地,反而會讓你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反正與詹柏要有一戰(zhàn),早打晚打總是要打,不如破釜沉舟,主動出擊,把主動權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不去拼,不去搏,我們只能被動挨打,困死在隴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