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戰(zhàn)局劇變(一)276。戰(zhàn)局劇變(一)????楊帆這話,無疑讓她心中很是受用,也覺得楊帆很是識時務(wù)。若是有的年輕人,撈到這樣的潑天軍功,很可能會飄飄然,不知天高地厚。楊帆顯然很是低調(diào)。這樣的年輕人是可造之材。也速兒對著楊帆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便先跟在本帥的麾下,等消滅宋朝,本帥再帶你去大都,可好?」楊帆只是點(diǎn)頭,「愿為元帥效命。」「嗯!」也速兒笑容更為濃郁幾分,「那你以后便為本帥麾下滅宋軍統(tǒng)帥,本帥自會為你調(diào)撥人馬?!埂付嘀x元帥?!箺罘^低得更低,但眼中,卻是有道厲芒閃過。滅宋軍。也速兒這是讓他徹底倒向元軍陣營啊,楊帆可以想象,得此軍號,他日后定會為宋民萬世唾棄。雖然他并不在乎這些,但對于也速兒的「良苦用心」,無疑還是有些不滿。而也速兒并沒有再多說,對旁邊親衛(wèi)道:「先帶楊將軍去城內(nèi)府衙休息吧!」說著看向楊帆,「本帥隨后就到,設(shè)宴款待楊將軍?!箺罘俅蔚肋^謝,卻指著鄧字甲和李鶴兩人,道:「元帥,這兩人是天威軍副都指揮使和都虞候,被我俘虜,交由您發(fā)落了?!灌囎旨缀屠铤Q兩人本來已經(jīng)罵累了,這時候又是痛罵起來,「楊帆你這逆賊!不得好死!」楊帆充耳不聞,跟著也速兒的親衛(wèi)離開。也速兒看向鄧字甲和李鶴兩人,也不出聲。直等到楊帆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兩人又停下罵聲,也速兒才說道:「原來是鄧將軍和李將軍,真是多多施禮了?!乖谒诬娭校囎旨缀屠铤Q已是接近級別最高的將領(lǐng),也速兒自然也知道他們。這個年代,兵卒難得,將領(lǐng)亦是難得。元軍常有屠城之舉,但納降的將士,也并不少。也速兒這么客氣,自然是有招降兩人的意思?!概蓿 沟囎旨字皇菓崙嵪蛞菜賰和铝丝谕倌?。而李鶴,則是喊道:「要?dú)⒈銡?,何須多言?!顾V弊樱L(fēng)骨錚錚。也速兒也不惱,以前常常遇到過這樣的場面。畢竟這個年代還是有不少人具有民族情懷的,不是誰都會隨隨便便投降。她只是揮揮手,「先將兩位將軍帶下去,不得怠慢。」要勸降,她還有的是時間,并不急于現(xiàn)在?,F(xiàn)在的她,更對宋軍遺留下來的神龍銃更感興趣。此戰(zhàn),宋軍傷亡也算慘重,可是留下來不少神龍銃。只是讓也速兒頗為失望的是,在城頭上并沒能撿到宋軍傳音中威力最大的擲彈筒。如果能夠得到擲彈筒,再讓朝中能工巧匠加以防治,消滅宋朝無疑會更為簡單。夜色很沈了。梧州城外西邊,宋軍步卒在前,騎兵火銃兵斷后,匆匆趕往平南。饒是士卒們已經(jīng)疲憊,但誰也不敢放慢腳步。因為,城內(nèi)的元軍勢必會趁勝追擊。元軍那么多人,要清理被炸塌的西城門,并不需要很長的時間。葛修鴻、葛立春、燕明領(lǐng)、劉勇四人率著軍中火銃兵萬余人,在后頭跟著步卒前行。他們之前在五洲城內(nèi)負(fù)責(zé)防守城頭,元軍并沒有能攻上來,是以他們的建制將對來說還是保留得較為完整。而前頭,損失慘重的天富、天傷和天勇軍儼然已經(jīng)無力再抵擋元軍。到這時,宋軍各軍中的損失以及初步估算出來。文天祥和張玨的臉色都頗為難看。原本梧州城內(nèi)八支軍隊,天威軍都指揮使楊帆嘩變,天威軍僅僅只剩下不到三千士卒,此時都還在被當(dāng)成俘虜押著。天傷軍都指揮使戚天狼渾身七處受傷,麾下士卒僅剩數(shù)百。天勇軍都指揮使杜滸箭創(chuàng)垂死,麾下也只剩下不到四千人。而且,都虞候何洞阿陣亡。天富軍和天威叛軍分散廝殺,聚攏出城到現(xiàn)在,也不過剩余七千不到。此戰(zhàn),宋軍三支部隊被打殘。雖然元軍的傷亡肯定更大,但是,從士卒總量上來說,還是宋軍更為傷筋動骨。稍微慶幸的是,他們總算是從梧州城內(nèi)安然出來,沒有被元軍拖住腳步。在清算出大概傷亡數(shù)字以后,文天祥又讓飛鴿營信差傳信岑溪,稟報趙洞庭。之前斷定梧州城會失守的那時,他以往往岑溪飛鴿傳信一封。梧州失守,乃是大事。這點(diǎn),越早讓皇上知道顯然越好。文天祥和張玨兩人雖為正副元帥,但此戰(zhàn),說到底還是趙洞庭在統(tǒng)籌全局。在元軍還沒有追上宋軍的時候,就有信鴿到岑溪。而后,便立刻有信鴿又從岑溪往端溪而去。端溪城內(nèi)天閑軍軍營內(nèi),飛鴿營取下信鴿腿上綁著的信,見到是以三道紅綢帶捆住,知道這是最為緊急的軍情,又連忙報給東河里。東河里匆匆往府衙趕去。趙洞庭在睡夢中被喊醒過來,「皇上,東河指揮使在外求見,說是有緊急軍情要呈報。」「快宣!」趙洞庭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半夜三更突然有緊急軍情送到,這讓他心中油然生出種不妙的感覺。剛剛說完,他又道:「將秦寒先生請來?!归T外侍衛(wèi)腳步聲匆匆離去。只是數(shù)十秒,東河里推開門從外面走進(jìn)來,顧不得施禮,到趙洞庭面前,「皇上,此乃急報?!顾差A(yù)感這封信中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趙洞庭接過信,看到信上三道紅綢帶,心中微沈幾分。他當(dāng)初下令軍中迷信分為黃、紅、綠三色,又分三等,紅綢帶三道,乃是最為緊急的軍情。打開信,信上的那些數(shù)字都在他腦海中化為文字。他已經(jīng)將暗語書都記在腦子里了。「天威軍楊帆嘩變,梧州失守,士卒傷亡頗重,罪臣已率大軍出城?!惯@便是文天祥這封信的內(nèi)容。趙洞庭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如雪。他才剛剛拿下端溪不久,還想著等梧州那邊的動靜。卻沒想,梧州竟然這么快就會失守。楊帆嘩變么?對于楊帆,他還是有些印象的。那是個自信傲然的年輕將領(lǐng),他降元,大概是為前程?趙洞庭有些后悔當(dāng)初鋌而走險,為穩(wěn)軍心,讓楊帆此人擔(dān)任天威軍的都指揮使。但很顯然,現(xiàn)在再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用處。他手指用力地捏著信,有些蒼白。東河里看到趙洞庭這副表情,心中更為不安,忐忑問道:「皇上,梧州城出事了?」他想不到,除去梧州城出事之外,還有什么事能夠讓趙洞庭這樣驚慌。他跟在趙洞庭旁邊已有許多時日了,從出臨安的那刻起就是,還從沒有見過趙洞庭露出這副模樣。要變天了?趙洞庭輕輕閉上眼,嘆息道:「梧州城失守了。天威軍嘩變,軍機(jī)令已率軍棄城?!埂高@……」東河里饒是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此刻也不禁是勃然變色。梧州失守,豈不是等于宋軍組成的三角陣被破裂?伯顏的大軍完全可以直驅(qū)而入,侵略廣西地境。東河里背后冒出冷汗,「皇上,那咱們立刻率軍趕去馳援?」「來不及了……」趙洞庭搖頭,「梧州城已失,我們趕過去也無濟(jì)于事。等秦寒過來,再做商議吧!」此時此刻,他的腦子也是紛亂得很。梧州失守,的確讓他不能夠在保持平靜,而這,是大忌。在這樣的情況下,趙洞庭不敢輕易做任何的決定。上輩子做老板時,他吃過這樣的虧。人在沖動、憤怒、驚慌下做出的決策,往往都是錯的。東河里見狀,點(diǎn)頭。很快,秦寒從門外走進(jìn)來,問道:「皇上,可是梧州出事?」在路上他問過那去叫他的侍衛(wèi),侍衛(wèi)跟他說,有緊急軍情送到。他也想到可能是梧州出事。趙洞庭點(diǎn)點(diǎn)頭,又將梧州的變故說給秦寒聽。連秦寒,聽到這個消息后,臉色也是大變起來。從未露出過的凝重之色,此時出現(xiàn)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