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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天庭開始搞“民意測評”了？（第1頁）

便民站的晨霧還未散盡，老槐樹下的石磨盤上已支起了新搭的涼棚。

譚浩叼著根狗尾巴草，正用竹片撥拉著灶上的南瓜粥，突然聽見院外傳來玄箴帶著警惕的喝問：“站?。〈颂幨敲裆忝裾?，閑雜人等不得——”

他抬眼望去，只見玄箴背挺得筆直，腰間那枚刻著“執(zhí)律”二字的青銅令牌在晨光里泛著冷光，正攔著個灰袍老者。

老者身形佝僂，面門像蒙了層毛玻璃，仔細(xì)看卻又不是易容術(shù)，倒像是被某種法則刻意模糊了輪廓。

他手里攥著卷燙金封皮的問卷，封面上“天庭年度服務(wù)滿意度調(diào)查”九個金字被露水浸得發(fā)亮。

“外聘調(diào)研員?！崩险呗曇羯硢。瑥男渲忻鰤K半舊的木牌，邊角還沾著香灰，“上頭派來隨機抽選百姓填問卷的?！?/p>

玄箴的手指在令牌上敲了兩下，譚浩知道這是他查探神魂波動的習(xí)慣動作。

片刻后玄箴皺起眉：“沒仙力波動？”

“小老兒就是個跑腿的?！崩险邔柧硗斑f了遞，“上頭說了，要是評分低于六成，明年各廟香火配額減半?！彼D了頓，又補了句，“您看這問卷，燙金是真燙金，墨香是真墨香，騙您作甚？”

譚浩把粥勺往鍋里一擱，搖著蒲扇晃過去。

他瞥見問卷第一頁赫然印著“您是否感受到天威震懾”，差點笑出聲：“老丈，這題要是填‘否’，天庭不會劈雷吧？”

“劈雷？”老者干巴巴笑了兩聲，“現(xiàn)在上頭講究‘服務(wù)型神司’，說是要‘以評促改’。”他指了指問卷末尾的紅戳，“您瞧，蓋著紫微垣監(jiān)印呢。”

玄箴還在猶豫，院外卻已經(jīng)圍了一圈村民。

賣炊餅的王二嬸擠進(jìn)來，沾著芝麻的手往問卷上一按：“我填！上個月灶王爺顯靈，說我家鍋灰沒擦干凈要降災(zāi)——結(jié)果我擦了三天鍋，他倒把我晾衣繩給吹斷了！”她提起筆，在“服務(wù)態(tài)度”一欄重重畫了個叉，又在空白處歪歪扭扭寫：“嚇我摔了一跤，賠錢！”

圍觀的人哄笑起來。

張獵戶摸著下巴：“填‘山神巡山次數(shù)’——去年就見著回狐貍，哪見著山神了？”他大筆一揮，“填‘零次’！”

譚浩靠在門框上，看得直拍腿。

林詩雅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側(cè)，素白裙角被風(fēng)掀起一道褶：“這老者有問題。”她聲音輕得像片羽毛，“他剛才遞問卷時，指尖沾著松煙墨——焚紙的灰?！?/p>

譚浩的蒲扇停在半空。

他望著老者彎腰幫王二嬸扶穩(wěn)凳子的模樣，忽然瞇起眼：“你去跟，別打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