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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源海遠征軍的硬核與荒誕（第1頁）

《源海遠征軍的硬核與荒誕》

嬴政的意志如同無形的律令，將“源?！倍掷佑≡谙汕氐蹏拿\軌跡上。帝國的戰(zhàn)爭機器——或者說，這次是探索機器——開始以前所未有的模式高速運轉(zhuǎn)。然而，與以往征戰(zhàn)六合或管理混沌不同，這次面對的是“起源”本身，其所需的準備也充滿了超越常規(guī)的硬核與不可避免的荒誕。

蒙恬的“物理”說服部：專治各種不服，包括概念

帝國大將軍蒙恬，對“概念性風險”的理解最為直接。他在軍事會議上，指著李斯報告中那冗長的“概念性風險”章節(jié)，聲如洪鐘：

“花里胡哨！管它什么悖論、什么錨定危機，在吾等銳士面前，皆是虛妄！然，為保萬全，裝備司需即刻研發(fā)新式武備——要能直接作用于‘概念’本身！”

裝備司的工匠大師們面面相覷，以為自己聽錯了。

蒙恬具體闡述了他的需求：“比如，若有‘虛無’概念阻路，需能一拳將其打散！若有‘遺忘’概念侵蝕士卒，需能一掌將其拍碎！此等武備，便命名為‘道理拳套’！要讓那源海知曉，仙秦銳士，不僅拳頭硬，道理更硬！”

于是，裝備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技術(shù)風暴。如何將“邏輯緊固”、“因果律沖擊”、“定義修正力場”等抽象能力，封裝進一副足以讓士兵佩戴的拳套里，成了比煉制九轉(zhuǎn)金丹更令人頭疼的難題。據(jù)說，第一批試驗品中，有拳套成功毆打了“悲傷”概念，導致使用者從此無法理解任何悲劇，看喜劇都能哭出來；另一副則因邏輯過載，每次揮拳前都需要使用者先解一道微積分才能觸發(fā)……研發(fā)之路，道阻且長。

李斯的“信息”防火墻：知識也是危險的洪流

相較于蒙恬的“物理超度”，丞相李斯的應對則體現(xiàn)了他一貫的嚴謹與控制欲。他尤其關(guān)注報告中“信息過載與認知崩潰”的風險。

“源海乃萬信息之源，其信息流必如星河倒灌，沛然莫之能御?！崩钏箤J天監(jiān)與方士團下令，“尋常士卒，乃至低階修士，接觸此等洪流，頃刻間便會意識溶解，或變成只知囈語的傻子，或被扭曲成信奉詭異知識的瘋子。必須研發(fā)‘信息過濾器’！”

他要求的“信息過濾器”，并非簡單阻擋信息，而是需要具備極其精密的甄別、分類、降級、乃至重構(gòu)能力。李斯親自參與了核心法則的編寫：

“設定過濾層級：第一級，篩除明顯邏輯悖論及已知有害知識；第二級，將過高維度的信息降維至三維生命體可理解模式；第三級，標記所有涉及‘帝國禁忌’、‘陛下名諱’及‘核心律法’的信息，進行重點監(jiān)控與緩沖；第四級……”

他構(gòu)想中的終極產(chǎn)品，是一個佩戴在探索隊員眉心或植入識海的微型法器，能如同最忠誠的文書官，將狂暴的源海信息流，整理成格式規(guī)范、重點突出、且絕對安全的“奏章式”報告，再呈遞給使用者的意識。任何試圖繞過過濾器直接沖擊意識的信息，都將觸發(fā)最嚴厲的“律法反制”程序。用李斯的話說：“不僅要防止士兵變傻，更要防止他們‘知道’不該知道的東西?！?/p>

胡亥的“美學”沖鋒隊：起源之地的時裝秀

而當蒙恬和李斯在為如何“打”和如何“防”絞盡腦汁時，公子胡亥也成功為自己爭取到了“源海探索隊首席形象設計師”的職位。他的理由令人無法反駁：“探索起源，乃是彰顯仙秦文教昌盛、審美高絕的良機！豈能穿著蒙將軍那套黑漆漆、硬邦邦的制式鎧甲前去？那是對‘源海’美學上的侮辱！”

他迅速在自家“混沌奇趣園”內(nèi)成立了“源海時裝工坊”，致力于設計探索隊制服。

“材質(zhì)！”胡亥揮舞著他的調(diào)色盤，“要用能折射‘第一縷光’的‘原初虹彩’絲線！要用能承載‘存在重量’的‘虛空絨’！”

“款式！”他激情四射地在畫板上勾勒，“既要體現(xiàn)帝國的威嚴，又不能失卻探索的飄逸！要有玄鳥紋飾，但要用流動的、仿佛正在誕生的形態(tài)！披風要能隨著周圍規(guī)則的變化而變幻色彩，如同行走的法則探針！”

“配飾！”他目光炯炯，“領(lǐng)口要鑲嵌能感應信息流并隨之律動的‘知識結(jié)晶’；靴子要能在絕對虛無中留下暫時的、充滿藝術(shù)感的足跡！”

他設計的初版樣品，充滿了后現(xiàn)代解構(gòu)主義與華麗巴洛克風格的混合感，美則美矣，但蒙恬看了直言影響戰(zhàn)術(shù)動作，李斯看了擔心其材質(zhì)可能引發(fā)未知的規(guī)則共鳴風險。然而，胡亥堅持認為，在未知的起源之地，保持“時尚”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精神力量與文明宣言。

于是，在咸陽宮深處，帝國的智囊與工匠們，就在這樣一幅奇妙的圖景中奮戰(zhàn)著：一邊是試圖打造能毆打“虛無”的拳套，一邊是編織能過濾“真理”的網(wǎng)絡，另一邊則在設計能閃耀“起源”的時裝。

“源?！庇媱澤形凑嬲龁⒑剑錅蕚涔ぷ鞅旧?，已然成為了一場在技術(shù)、邏輯與美學邊緣瘋狂試探的、宏大而又略顯滑稽的盛宴。這一切，都只為了那位帝王的意志，能最終觸及那萬物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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