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源被祁燼拽的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祁燼看都不看她一眼,長腿幾步跨上車。
隨著引擎轟鳴聲響起,車子瞬間飛馳而出,開出去的時候,像一陣風把她額前碎發(fā)全部吹亂。
栗源孤零零地站在四周空曠的馬路上,無措地四處看了看,在她和初夏之間,祁燼放棄的永遠是她。
這是一片私人馬路,沒有車站,沒有計程車,就連往來車輛都少的可憐。
這么遠的地方,眼看著就要下雨,祁燼要她怎么回去?走回去,還是爬回去?
看著頭也不回,決絕離開的車子,栗源還是不爭氣地流了眼淚。
祁燼可以不喜歡她,但能不能別這么作踐她。
初夏是祁燼的白月光,朱砂痣,他可以想怎么寵都行,但能不能別拉她當對照組?
抬手用手背抹了把眼淚,從父親被抓開始,栗源就知道哭沒用,哭只能讓別人看到她懦弱,嘲笑她無能。
抬起頭看天,栗源努力讓自己把眼淚憋回去。
走個路而已,沒什么好矯情的,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祁燼不喜歡她,她還有什么好哭的。
十年了物是都人非了,她憑什么還要求祁燼對她像小時候一樣好。
栗源拿出手機導航,這里距離最近的打車地點二十公里,最近的公交站點二十五公里。
這么遠的距離,按照市區(qū)限速開要半個小時,開快點要二十幾分鐘,現(xiàn)在需要她自己想辦法。
栗源深呼吸一口氣,就當她跑馬拉松好了,又不是沒跑過。
蹲下身,把腳上的鞋帶勒緊,她覺得身體累一點也好,身體累了,腦子就清醒了。
做好跑步的姿勢,她雙腿交替向前跑,默念跑馬拉松時候的吐息規(guī)則,3吸2呼。
只是老天好像不想讓她好過,她剛自己pua完自己,讓她和這個空曠無人的街道自洽,結果天上就開始下雨。
雨點毫無征兆地砸下來,起初只是零零散散的幾滴,但很快就織成了密不透風的雨幕。
栗源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深吸一口氣,將手機塞回口袋,埋頭向前跑。
雨水很快浸透了她的衣衫,額前濕漉漉的碎發(fā)黏在臉上,每一下呼吸都帶著潮濕的水汽。她固執(zhí)地保持著3吸2呼的節(jié)奏,像是只要這樣就能維持最后一絲體面。
不知跑了多久,身邊一輛超跑掠過,揚起低洼處的積水,猛地濺了她一身。
栗源本來身上都是水,再加上滿身的泥點更是狼狽不堪。
前面的車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出來濺到了路人,倒退著回來停在栗源的身邊。
栗源側過頭背著身,這一片是富豪的私人莊園,車上可能是認識她的人,這么狼狽的時候,她不想被人認出來。
跑車門打開的聲音響起,栗源加快腳下跑步的速度,只是沒跑幾步身后就有人追過來,“栗小姐?!?/p>
栗源聞聲緩緩停住腳步,看樣車里的人是認出她了,才想著下來看她熱鬧嗎?
她索性回頭,就對上一雙狹長桃花眼,男人長得風流無匹,身上一件鵝黃色的襯衫不顯騷氣,反而在他氣質的襯托下,仿佛為他量身定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