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玉佩的裴驚絮,眸光澄澈懵懂,一雙無辜的瞳好似深林之中迷失的幼鹿。
容諫雪捏著她口中的玉佩,示意她抬頭。
視線從她臉上逡巡而過,落在她紅潤的唇上,落在那碧色的玉佩上。
他那塊玉佩的成色很好。
——至少,比她那條手鏈好得多。
瞇了瞇眼,他沉沉開口:“手鏈舊了,賠償你一條新的好不好?”
手鏈?
裴驚絮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腕骨上戴著的,那條容玄舟出征前送給她的翡翠手鏈。
成色下等,實在配不上她。
但確實是能夠表明她“忠貞無二”的有力證據(jù)。
所以即便手鏈壞了,裴驚絮也一直戴在手上。
聽到容諫雪這樣說,裴驚絮壓下眼中的惡劣,慌亂地松開了嘴中的玉佩。
她低下頭去,聲音輕軟:“多謝大人,不過不必了,這條手鏈……我很喜歡……”
手中捏著玉佩一角,容諫雪緩緩收回手去,看向裴驚絮的眼中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
玉佩收回袖間,容諫雪輕輕摩挲著那溫潤的玉色:“手鏈上的翡翠色雜,玄舟送你的這條,并不算上心?!?/p>
“大人,這是二郎親手做給我的,請您不要說這種話!”
提到容玄舟,女人的臉上終于有了幾分血色,與他據(jù)理力爭。
眉頭微微下壓,容諫雪轉(zhuǎn)過身去,不欲與她爭論。
“公子,大夫來了!”
臥房外,江晦來得及時,聲音中也帶著幾分焦急。
“嗯,”容諫雪應了一聲,“進來吧?!?/p>
“是。”
江晦還是個機靈的,知道裴驚絮身上受了傷,所以請的大夫是位女子。
女醫(yī)師拿著藥箱走了進來,開始給裴驚絮看診。
她身上有多處淤青和傷痕,膝蓋上也是一片青紫,容氏那一巴掌的力道不輕,她的臉紅腫一片。
“姑娘,您身上應當還有別的傷口,我需要給您檢查一遍?!?/p>
說著,女醫(yī)師轉(zhuǎn)而看向容諫雪:“兩位,請回避?!?/p>
容諫雪點了點頭,帶著江晦走出了臥房。
裴驚絮在女醫(yī)師的幫助下,將衣衫和肚兜全部脫下,檢查一番。
看到裴驚絮身上各處的淤青,女醫(yī)師不覺倒吸一口涼氣:“姑娘,您這是怎么弄的?怎么受了這么多傷?”
裴驚絮背對著醫(yī)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礙事,大夫,會留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