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你瘋了!”
沈稚京心中掀起巨浪,臉色先是青白,隨后又漲成了紅紫。
昨晚他在床上也說過那樣的話,她只當是安撫。沒想到,他竟然當真了。
雖然她和封驍五年前就退婚了,但她叫了他這么多年的“九叔”,兩人之間隔著的禮法規(guī)矩,有如萬水千山。
封彧打了一下方向盤,“要不,把錄音發(fā)給老三?”
沈稚京面色又白了,手指摳著身下的真皮座椅,“我一直以為,九叔是正人君子。沒想到,如此……”
“卑鄙”兩個字,還是沒敢說出口。
封彧寒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氣頭上,沈稚京腦子一熱,說出一句,“九叔,你要娶了我,西文姐怎么辦?”
封彧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手背上血管突兀分明,“我和她……”
話未說完,車載顯示屏上,赫然出現(xiàn)阮西文的名字。
沈稚京看了一眼,心里苦味翻涌。
封彧和阮西文,青梅竹馬,大學畢業(yè)后又一起去了軍營。兩人同頻共振,大伯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沈稚京側(cè)了側(cè)身,背對著封彧。
封彧看了她一眼,沒有帶上耳機,而是開了免提。
“阿彧,你回來了嗎?”
親密的稱呼和問話,誰聽了都會覺得對方是他的妻子。
沈稚京的心像被蜜蜂蟄了一下,疼痛過后便是腫脹。
封彧嗓音清冷,“有事?”
“睿寶有些鬧情緒,怎么都不愿去馬場?!比钗魑恼Z氣有些著急。
沈稚京聽著,與她催促安安學習沒有兩樣。
阮西文這分明是把封睿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他們之間本就有血緣。論輩分,封睿該叫阮西文“表姨”。
沈稚京的小腹莫名抽搐了一下。
那一刻,她好想安安,恨不得馬上飛到他身邊。
封彧踩了一腳剎車,把車停在了沈府東苑門口,“他不愿意,那就不去。”
沈稚京隨即解開安全帶,推了一下車門。沒推開。
她扭頭看了封彧一眼,眼神示意他開門。
“小嫵,等一下。”封彧伸手,沒等阮西文回應(yīng)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