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錚聞言一滯。
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無意識輕擊著扶手:“軍營里,先斬后奏是要受罰的?!?/p>
“可這里不是軍營?!迸游⑽P起唇角,“妾身也不是侯爺?shù)谋?。?/p>
晏錚看著她。
平生閱人,不敢說百看百準(zhǔn),但也從未見過像這么大膽又溫順,謎一樣琢磨不透的女人。
他擡手揉了揉額角:“你到底想要什么?!?/p>
楚若顏心中一喜:“侯爺,外面都在傳地龍,妾身想明日回趟娘家……”
話未說完,被冷冷打斷:“我問,你到底想要什么?!?/p>
楚若顏怔住。
輪椅上的男人語氣雖平淡,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他好像沒耐心同她周旋了?
“自你過府,無論還帳、查人,還是幫文景,樁樁件件都在幫著晏家。”
“楚若顏,你究竟所為何來?”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可字字句句都充斥著審視。
楚若顏知道,對于一個從小孤僻、不受待見的人來說,戒備就是習(xí)慣。
而對付這類人最好的法子就是開門見山。
“侯爺,妾身早已說過,妾身是為你而來?!?/p>
晏錚卻笑了。
他笑起來長眉微挑,竟是說不出的冷冽譏嘲:“你以為我會信?”
“你若當(dāng)真是那些單純無腦的大家千金,說不定我還會信幾分,可是若顏,你實在太聰明了……”
男人喚她名字的時候,聲音低得猶如情人耳語。
楚若顏卻一股寒意直竄天靈蓋。
果然,夢里那個敢起兵造反、屠了整個皇家的閻羅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如今只有那個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