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驅散了夜的寒意。
陸明在小院中緩緩收功,經(jīng)過一夜的調息和月華滋養(yǎng),體內因戰(zhàn)斗造成的些許暗傷已盡數(shù)復原,煉氣二層的境界也徹底穩(wěn)固下來??侦`氣在丹田內緩緩流淌,比之前更加渾厚凝練。
他想起昨日獲得的獎勵,從懷中取出那個裝著凝氣丹的玉瓶。瓶身溫潤,觸手生涼。
“凝氣丹……”他拔開瓶塞,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藥香頓時彌漫開來,讓人精神一振。瓶中三顆龍眼大小的丹藥,呈淡青色,表面有著天然的云紋,蘊含著頗為精純的能量。
按照常理,他剛剛經(jīng)歷苦戰(zhàn)并突破,正是服用此丹鞏固修為、甚至嘗試沖擊煉氣三層的最佳時機。
但他心知肚明,自己的空靈根與常人有異。
沉吟片刻,他倒出一顆凝氣丹,沒有猶豫,仰頭服下。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溫和卻磅礴的藥力洪流,涌入四肢百骸。這藥力精純,帶著一種安撫和凝聚的特性,試圖引導、提純他體內的“靈氣”。
然而,當這股藥力接觸到空靈氣時,卻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侦`氣對其“提純五行靈氣”的核心規(guī)則毫無反應,那磅礴的藥力如同無頭蒼蠅,在經(jīng)脈中流轉一圈后,找不到依附和作用的對象,最終絕大部分都透過肉身,緩緩散逸到了空氣之中,僅有極少一部分安撫精神的藥效被吸收。
果然如此。
陸明睜開眼,眼中并無失望,反而帶著一絲了然。這印證了他的猜測,常規(guī)丹藥對他效果極微,除非能找到蘊含“規(guī)則本源”之力,或者與他空靈根特性相符的丹藥。
他并不氣餒,反而對那散逸的藥力產(chǎn)生了興趣。這丹藥為何能擁有如此神效?其內在的“規(guī)則”又是如何?
他取出第二顆凝氣丹,沒有服用,而是將其托在掌心。隨后,他握住懷表,集中精神,將感知投向掌中的丹藥。
在懷表的輔助下,他的“視野”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那圓潤的丹藥在他感知中迅速解構,不再是實體,而是化作了無數(shù)細密如星塵的藥力光點,這些光點按照一種極其復雜而有序的方式排列、組合,彼此之間由更細微的能量絲線連接,構成了一個穩(wěn)定而精妙的立體網(wǎng)絡結構!
這個結構,與他解析聚靈符時看到的能量網(wǎng)絡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更加復雜,更加內斂,其核心的“道韻”并非引動外界能量,而是“提純”與“轉化”!
他“看”到,這個結構能夠自發(fā)地吸引周圍環(huán)境中離散的五行靈氣,并通過其內部復雜的節(jié)點進行過濾、精煉,最終輸出為更容易被修士吸收的精純藥力。這簡直就是一個微縮的、自動化的“靈氣提純工廠”!
“原來如此……丹道,亦是對天地規(guī)則的理解與應用,是將諸多靈藥特性,以特定的‘能量構型’固化下來,形成穩(wěn)定產(chǎn)出的過程!”陸明心中明悟,仿佛推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雖然這凝氣丹的規(guī)則與他無用,但這種“架構”的思想,卻給了他極大的啟發(fā)。未來若有機會,他或許也能根據(jù)自己的空靈根特性,去尋找乃至創(chuàng)造適合自己的“丹藥”!
就在他沉浸于對丹道的初步領悟時,忽然,心神一動!
那道熟悉的、來自宗門深處偏北方向的月華波動,再次傳來!
而這一次,與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那波動不再僅僅是模糊的感應,而是帶上了一種清晰的“指向性”和微弱的“牽引感”!仿佛在無聲地呼喚著他,為他指引著一條模糊的路徑,目標直指那片被林老稱為“墜星澗”的禁地區(qū)域!
這感覺如此真切,以至于陸明幾乎能憑借靈根的共鳴,在腦海中勾勒出那波動源頭的大致方位和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