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雪感到自己的臉頰有些發(fā)燙,就趕緊把頭往崔蔓妡懷里鉆,“那我就不嫁了?!?/p>
崔蔓妡有些失笑道:“你這孩子,說什么傻話,哪有女孩兒長大了不嫁人的?!?/p>
“我要一直陪在母親身邊,孝敬您?!?/p>
崔蔓妡拍拍她的肩,欣慰道:“你有這份心,母親就心滿意足了?!?/p>
沈棠雪等自己臉不再那么熱后,抬起頭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母親,我有個事想跟您說?!?/p>
崔蔓妡難得看到沈棠雪表露出這女兒家的嬌羞模樣,不禁有些奇怪地問:“什么事?。俊?/p>
沈棠雪又不自在地扭捏了一陣,才終于鼓起勇氣道:“那個,昨日在桃花林中,那寧七公子救了我。我,我也不知道怎的,就,就對他許了終身?!?/p>
“什么?”崔蔓妡一聽就驚叫了出來,隨即生氣道,“娮娮,你糊涂啊,你一個女兒家怎可隨意跟人私定終身?!?/p>
“尤其是我們這樣的體面人家,婚嫁必須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豈可擅自胡來?!?/p>
傳出去,可是要招人指摘的。
崔夫人本來還要繼續(xù)說的,突然察覺到坐在身旁的沈棠雪安靜得不太對勁。
她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女兒垂著頭不說話,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娮娮,你怎么了?”崔蔓妡趕緊握住沈棠雪的雙肩,讓她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張淚眼婆娑的小臉。
崔夫人不問還好一些,一問沈棠雪就忍不住小聲地哭了出來。
“母親,您兇我……”
越是沒受過委屈的人,越受不了委屈,就算受了委屈也會控制不住立即釋放出來。
而不像那些一直忍氣吞聲的人一樣,因為她知道即使訴說了自己的委屈,也不會有人在乎。久而久之一顆心就變得麻木了,到最后只會一味地獨自忍受。
沈棠雪從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身邊的人疼她愛她都來不及,幾乎連對她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自然更受不得一丁點兒的委屈。
崔蔓妡見狀一邊拿出手帕給她擦著眼淚,一邊心疼道:“怎么就哭了,我哪里兇你了。只是這事兒你確實做得不對。”
沈棠雪吸著鼻子道:“我,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怎的就說了,不過他當(dāng)時并沒有應(yīng)下,他是不是看不上我呀?”
第一次是被嘲弄似的“嘖”一聲,第二次她說作數(shù)時,對方也沒說什么。
估計是沒看上她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沈棠雪就更傷心了。
“呸呸呸,你這孩子說什么喪氣話呢?!贝蘼麏|立即糾正她,“娮娮,以你這家世和美貌,上京的高門大族,盡可隨你挑選。”
沈棠雪是安陽侯夫婦唯一的女兒,母親崔蔓妡還出身崔氏這樣的望族,且她本人生得雪膚花貌,艷光灼灼,不知招得多少世家子弟對她暗生情愫呢。
崔蔓妡又豈容她如此自輕自棄。
“你要是年長個幾歲,進(jìn)宮當(dāng)太子妃都是夠格的,配他寧世昭一個肅國公府不能襲爵的嫡幼孫綽綽有余?!?/p>
幾年前陛下給太子選太子妃,上京的世家貴女紛紛去應(yīng)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