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大長公主在廳中踱來踱去,傅九淵倒是十分的氣定神閑。
“母親,您先坐下吧,晃得我的眼都要花了?!?/p>
大長公主回頭瞪他一眼,“我哪里還坐得住?!?/p>
正當(dāng)大長公主要忍不住時,府醫(yī)終于把搭在傅九淵手腕上的手收回。
還沒等府醫(yī)開口,大長公主就迫不及待地率先發(fā)問:“怎么樣了?”
府醫(yī)面露些許疑惑,半晌后才道:“殿下,世子的身體很好,并無任何隱疾。”
大長公主聞言終于松了口氣,隨即疑惑道:“那為何他們夫妻成親就快一年了,竟無半分子嗣的消息?”
躲在簾后的沈棠雪聽到府醫(yī)這話,也暗暗松了口氣。
只是她心里也冒出了跟大長公主一樣的疑惑。
既然不是她的問題,傅九淵也沒問題,更沒有長期分居兩地,那他們?yōu)楹沃两駪巡簧虾⒆印?/p>
府醫(yī)遲疑道:“這個,老朽也覺著奇怪,按理來說只要沒有刻意避孕,應(yīng)該能懷上才對?!?/p>
沈棠雪心底突然涌起一陣慌亂,她曾吃過避子藥。
不過那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自傅九淵第一次離京后,她就沒有再吃過了。
而且開始配藥時她就萬分小心,府醫(yī)和外面的大夫也都給她檢查過,她如今的身子是完全可以受孕的。
“避孕?怎么可能?!贝箝L公主直接替他們否了。
她雖然沒有過問,但也知道沈棠雪很關(guān)心這個問題,也找過府醫(yī)多次了。
在大長公主看來,沈棠雪聰慧又識大體,子嗣乃女人出嫁后最重要的事之一,她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給傅九淵生孩子。
至于傅九淵,他是個男人,又無需他親自懷孕生子,再者也知道自己這個母親對抱孫子的渴望,更不可能避孕了。
這時傅九淵輕咳一聲,對府醫(yī)道:“顧大夫,您先回去休息吧?!?/p>
府醫(yī)看向大長公主,見她點頭后才應(yīng)聲退下。
大長公主何其敏銳,等府醫(yī)離開后直接往傅九淵旁邊羅漢榻一坐,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單獨跟我說?”
“嗯?!备稻艤Y點頭,“母親,這事您不用管了。”
“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管!”大長公主一聽就激動起來了,連語調(diào)都不覺提高了許多。
傅九淵輕嘆一口氣道:“這事不急。”
“怎會不急,你不知道外邊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暗地里編排嘲諷娮娮了,那些話可難聽了?!?/p>
不用說也知道無非是嫉妒她,專挑她的短處戳,諸如嘲諷她生不出孩子之類的話。
傅九淵眉頭一皺,他確實權(quán)勢滔天,但也管不了別人的私下議論。
不過他也不容許心愛的女人受這等委屈,聲音冰冷道:“要是讓我知道是何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大長公主打斷他,“你先別管這個,早日生下孩子才是要事。”
她之所以早早就讓傅九淵回京娶妻,就是有了前車之鑒,想讓他早日留下血脈。
可如今倒好,小夫妻成親都快一年了,沈棠雪的肚子還連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