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幾秒,那滄桑的男人才重重嘆了一口氣:“我只有小茉這么一個女兒,剛出生的時候也是千嬌百寵的,這孩子聰明,可愛又懂事。
我做生意經(jīng)常需要應(yīng)酬,有一次我喝多了,剛進(jìn)門就睡著了。
那天我愛人也不舒服,早早就睡下了。
那一整晚,三歲的小茉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守著我。
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她就像個小貓崽一樣蜷縮在我手邊上,這給我心疼的。
之后不管什么應(yīng)酬我能推就推,每周都要抽出時間陪陪老婆孩子。
可病魔還是沒有放過她。
每次看她疼的死去活來,還要安慰我們別擔(dān)心的時候,真的是往我們心窩子里扎刀子啊!”
“那你們沒想著再要一個?”老許看著二人。
“不是沒想過,但是基因病的事兒,誰說得準(zhǔn),萬一第二個孩子也這樣該怎么辦?
即便第二個孩子有可能是健康的,看在小茉的眼里,那也太殘忍了,我過不去心里這一關(guān)?。 毙≤缘膵寢寭u著頭,淚眼婆娑。
“所以血祭是……”
“是我從鄉(xiāng)下買來的一個殘卷?!毙≤缘陌职珠L嘆一口氣,“那方法太殘忍,而且記錄不全,我就放棄了。”
“那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小駱手里?”
“是我給他的?!毙≤缘膵寢屨f,“你們當(dāng)時沒看見,那孩子一副丟了魂的樣子,一點兒求生欲望都沒有了。
那樣的表情我在醫(yī)院陪護的時候見過太多了。
好幾次都是前一天看見這樣的臉,第二天人就沒了。
我、我害怕啊!”
“我們想著反正那就是個殘卷,內(nèi)容記錄又不完全,交給他的話,不管怎么說也有個念想。
想死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過了那個勁兒,有個活下去的念想,說不定他就想開了。
他還那么年輕,如果他就那么沒了,我怕小茉的在天之靈會很痛苦。”
“我們是真的沒想到他會把血祭的殘卷補上,還會偷走小茉的尸體,我……”
老兩口說完這話,看上去又蒼老了許多,眼中滿是痛苦的神色。
老許看得出,這兩個人沒有在說謊,他深呼吸一下,正準(zhǔn)備讓兩個人先回去休息。
就瞧見小周敲門進(jìn)來,走到他的身邊小聲說了一句:“小駱想見二老?!?/p>
“我知道了。”老許應(yīng)了一聲才看向兩人,“小駱說想見你們,當(dāng)然,你們也可以拒絕?!?/p>
聽見這話,老兩口互視一眼,又看向老許點了點頭,答應(yīng)下來了。
這次會面被安排在了第三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