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圣山山腹內(nèi)靈氣氤氳,星九躍剛剛結(jié)束一輪《山岳鎮(zhèn)魔訣》的修煉,緩緩?fù)鲁鲆豢跐釟?。身旁,念蕙已然靠著石壁淺眠,呼吸均勻。洞中唯有湖心山石搏動的微光與鐘乳石灑落的星輝,一片靜謐。
或許是方才修煉時心神與地脈共鳴過于深入,一絲久遠(yuǎn)而溫暖的記憶,如同湖底泛起的漣漪,悄然浮上星九躍的心頭。那是他與蒙小玉的洞房花燭夜。
記憶中的畫面,褪去了濁潮的陰霾與血煞的殺機(jī),只剩下那片被喜燭映紅的、小小的新房。
(回憶)
紅燭高燒,映得滿室暖融。大紅的喜字貼在窗欞,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香和蒙小玉身上特有的、如同雨后青草般的清新氣息。
蒙小玉端坐在鋪著大紅鴛鴦被的炕沿,鳳冠霞帔早已卸下,只著一身貼身的紅色中衣,勾勒出纖細(xì)卻堅(jiān)韌的腰身。她低垂著頭,白皙的脖頸染上一層淡淡的緋紅,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平日里那份圣女的大氣沉穩(wěn)此刻全化作了新嫁娘的羞怯。
星九躍送走了最后一批鬧洞房的族人,閂上門,轉(zhuǎn)身便看到這樣一幅景象。他心中那份獵戶的直率,混著飲下的幾杯薄酒,化作了幾分難得的促狹心思。他并未立刻走近,而是倚在門框上,抱著臂,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
“娘子——這夜深人靜,春宵苦短,怎的還坐得這般端正?莫非是在等為夫……給你講講這山里的狐貍精,是如何勾人魂魄的?”
蒙小玉聞言,耳根更紅,抬起頭嗔了他一眼,燭光下那雙眸子水汪汪的,帶著三分羞惱七分嬌怯:“你……你胡說什么!誰要聽那些精怪故事!”聲音雖帶著嗔怪,卻軟糯得沒有半分力道。
星九躍低笑出聲,幾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與她平視。他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她滾燙的臉頰,觸感細(xì)膩微涼。蒙小玉身子微微一顫,卻沒有躲開,只是呼吸急促了幾分。
“不想聽故事啊……”星九躍故意湊近了些,溫?zé)岬臍庀⒎鬟^她的耳畔,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磁性的沙啞,“那……為夫檢查檢查,娘子今日這嫁衣,可還合身?聽說針腳是春丫幫著縫的,那丫頭毛手毛腳,可別哪里緊了,勒著我的小玉了?!?/p>
說著,他的手指便不安分地滑向她中衣的盤扣。動作極慢,帶著明顯的戲謔和試探。
蒙小玉這下連脖子都紅透了,羞得幾乎要縮起來,抬手輕輕拍開他作怪的手,聲如蚊蚋:“你……你這人……沒個正經(jīng)!春丫手藝好著呢……”
“哦?是嗎?”星九躍抓住她拍來的手,握在掌心,指尖在她掌心輕輕撓了撓,看著她愈發(fā)慌亂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那讓為夫親自驗(yàn)證驗(yàn)證,總可以吧?”
“你……唔……”
她未完的話語,被一個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吻封緘。起初只是唇瓣的輕觸,帶著試探的溫?zé)帷kS即,星九躍的手臂環(huán)上她的腰肢,將她輕輕帶入懷中,加深了這個吻。燭火搖曳,將兩人緊密相擁的身影投在墻壁上,模糊而纏綿。
蒙小玉起初還有些僵硬,但在星九躍霸道又不失溫柔的攻勢下,漸漸軟化下來,生澀地開始回應(yīng)。紅燭噼啪作響,仿佛在為這對新人奏響最樸素的樂章。
良久,星九躍才微微退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看著她迷離的眼眸和紅腫的唇瓣,嗓音喑?。骸靶∮?,從今往后,你是我星九躍明媒正娶的娘子。這山,這林,這個家,我和你,一起守?!?/p>
蒙小玉心中涌起巨大的暖流和踏實(shí)感,她輕輕“嗯”了一聲,將臉埋進(jìn)他寬闊的胸膛,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所有的不安與羞澀都化作了全然的信賴與歸屬。
那一夜,紅燭燃盡,溫情方長。
(現(xiàn)實(shí))
星九躍從回憶中醒來,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一抹溫柔的弧度。那時的戲謔與溫情,在如今這危機(jī)四伏的歲月里,顯得如此珍貴。他抬眼,仿佛能穿透山巖,望見遠(yuǎn)方家中,那個與他并肩而立、共同支撐起一片天的女子。
“小玉……”他心中默念,眼神重新變得堅(jiān)定銳利。為了守護(hù)這份溫暖,眼前的艱難險阻,又算得了什么?
他收斂心神,再次沉浸于《山岳鎮(zhèn)魔訣》的修煉之中。必須更快,更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