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道:“你回去后,替陰司帶句話,此事我們必會嚴查,絕不容許再有任何鬼東西借陰司漏洞禍亂人間。”
這也是特意他們讓陸厭看來的原因,總要有個態(tài)度。
陸厭應下,卻抬頭道:“你們所謂的‘嚴查’要多久?前面跑出去的那些東西如何解決?這樣的‘漏洞’若我們再次遇到呢?”
平等王與轉輪王對視一眼,殿內冥火忽明忽暗。
轉輪王從袖中取出一道暗金色令牌,令牌表面浮動著古老的陰司符文。
“此乃‘閻羅令’?!鞭D輪王將令牌遞向陸厭,這也是他們提前準備好的東西,既然無法避免也只能讓他們,他道:“持此令者可召喚陰司大將相助,但每用一次,需以持令者三滴心頭血為引?!?/p>
平等王補充道:“此令最多使用三次。超過此數,即便陰司愿助,天道也會降下責罰?!?/p>
他也走下來從腰間解下一串泛著幽光的鎖鏈,遞給陸厭:“這是‘鎮(zhèn)魂索’,酆都大帝年輕時所用。雖不及當年威力,但鎖幾個鬼王綽綽有余?!?/p>
他們真的把大帝的舊物都翻出來了,陸厭鎖鏈在他手中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每一節(jié)鎖環(huán)都刻著細密的陰司法咒,肉眼可見的確實很厲害。
棠溪明遠突然按住陸厭的肩膀,皺眉看著他們,嗤笑了一聲:“好厲害的‘東西’,說得那么好聽,不過就是讓活人替你們承擔因果?!?/p>
秦廣王看他那么護犢子的樣子,嘴角抽搐,表情十分無語的提醒他:“你這位孩子他是活人嗎?還陽間孽債?清虛鬼何來的因果孽債?”
棠溪明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陸厭和棠溪塵一直在陽間,他也習慣保護孩子了,忘記他也是鬼了。
可還是反駁道:“這是你們的失職,是你們的工作,別推給……”
“鎮(zhèn)魂索可以認主,大帝當初用的時候它還未開靈智,它還沒有認任何主人,但是如今它已經有了一點靈智了。”秦廣王無奈打斷他。
世界發(fā)展得太快,地府雖然還和千年前那樣等級分明,可如今大家自由多了,大多數人看到他們也不會再像從前一樣畢恭畢敬的恐懼他們了。
棠溪明遠聞言立即把它接了過來,塞陸厭手里,卻仍舊不是感激,他道:“又辛苦我們孩子了?!?/p>
在座的幾位:“……”
真的是很護犢子了。
陸厭接過來,卻依然微微皺眉:“給了我們這些東西,我們可能勉強有了一點點的保障,可其他人呢?正陽監(jiān)其他人呢?世界上千千萬萬的普通人類呢?他們若是遇到了你們所謂的‘漏洞’,他們該怎么辦?”
閻羅殿內的冥火仿佛都停滯了一瞬,平等王的手指在案幾上收緊,骨節(jié)泛出青白。
這個問題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刺進了陰司最不愿示人的潰爛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