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fā)的時候,問題立刻就出現(xiàn)了。
英黎梨坐進(jìn)那輛奢華轎車的后座,對著外面的董禹,用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命令式的語氣,冷冷地說道:“你開車?!?/p>
然而,董禹那張堆滿了討好笑容的臉,卻瞬間僵住了。
他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英同學(xué)……我……我還沒有駕照?!?/p>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英黎梨那本就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最后一絲溫度也消失了。
她甚至都懶得表現(xiàn)出“不開心”這種情緒,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她心中下意識再次將董禹與李清歡對比。
董禹這個她的同齡人,連開車都不會……簡直比李清歡……
那種眼神,比任何憤怒的斥責(zé),都更具殺傷力。
站在車旁的管家胡伯和透過監(jiān)控看著這一切的英妃,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了這種情況。
英妃讓胡伯立刻上前,恭敬地打開了另一側(cè)的車門,對一位早已待命的、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鏢說道:
“你來開車?!?/p>
英妃的聲音,也通過車內(nèi)的通訊器,淡淡地響了起來:“一個保鏢,最重要的是保護(hù)雇主的安全,會不會開車,并不是什么大事?!?/p>
這番話,與其說是在為董禹開脫,不如說是在敲打英黎梨——我選的人,就算是個廢物,你也得給我受著。
英黎梨沒有再說話,只是緩緩地靠在了柔軟的真皮座椅上,閉上了眼睛,將自己與車內(nèi)這令人作嘔的一切,徹底隔絕開來。
……
回到白雪市大學(xué)的路上,那輛昂貴的懸浮車?yán)铮瑲夥諌阂值脦缀跄軘Q出水來。
董禹坐在副駕駛位上,幾次三番地,試圖找些話題,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黎梨,你看窗外,市大的清理工作做得真快啊,不愧是龍國的效率……”
“黎梨,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聽說學(xué)校附近新開了一家很不錯的櫻花國料理……”
“黎梨,你最近訓(xùn)練累不累?。恳⒁庑菹ⅰ?/p>
對于他說的每一句話,英黎梨都只是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嗯”。
而董禹,則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對她說的任何話,都極盡附和之能事。
這種無條件的、毫無靈魂的附和,反而讓英黎梨又一次……覺得沒意思透了。
別看她跟在李清歡身邊的時候,貌似總是被那個男人不留情面的毒舌給氣得夠嗆,動不動就想拔刀砍人。
但實(shí)際上,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在跟李清歡拌嘴、互相抬杠的時候,心里……到底有多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