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琀聲音不算大,但也沒故意收著,其他人聽見后臉色都變了幾變,就連原本滿臉憤恨的張仲都轉了轉眼睛,勉強扯出個笑來:“瞧李先生這話說的,我也不是怨小江,咱們一起攢的局當然得同進同出?!?/p>
干個酒店驗收,哪至于就扯到生死了?江牧野聽得有點兒發(fā)懵,不過李琀明顯是來幫他解圍,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跟著李琀往旁邊挪。
挪著挪著,江牧野突然不動了。
大家目光本來就集中在他和李琀身上,看他突然不動了,大家都有點兒緊張:“你這是又看見什么了?”
“倒也沒看見什么特別的?!苯烈岸紫?,撿了根樹枝戳戳樹叢下面的土,又戳戳樹叢旁邊的,明明離著很近,這兩塊土壤質地卻完全不同。
類似的情況江牧野之前遇見過幾次,通常是綠化驗收前有綠植死亡,從別處臨時移栽了新的過來,又碰巧遇上下雨,沖掉了覆在新植株土球上的浮土,露出原本土球的質地。
換句話說,這些樹是臨時移栽過來的。
這塊區(qū)域以前是入口,地面肯定做了硬化。敲掉硬化臨時移栽這么多樹過來圖什么?江牧野想了想,扭頭朝馬路上看。
這會兒雨基本已經停了,路上濕漉漉的水漬之下,隱約透出點兒白色。
白色的區(qū)域是細細的長條形,一塊間隔著一塊,一直通向馬路對面。
這是原本畫過斑馬線的痕跡,估計是工期急清除的不徹底,下完雨在特定角度還能隱約看見印子。
新移栽的土球和清除掉的斑馬線,答案已經十分清晰了。江牧野起身,走到趙濤面前:“你給我看的圖紙是最新的嗎?”
趙濤沒理解。
“我懷疑你手上的不是最新圖紙,可能為了配合市政要求,你們酒店大門換位置了。”江牧野指著斑馬線解釋,“這本來規(guī)劃了斑馬線,所以大門也開在這,但后來市政規(guī)劃改了,斑馬線換了位置,大門就跟著換了,我要是沒記錯你們酒店一共兩個門,這個門封了,多半就是用另一個門當主入口了?!?/p>
聽了江牧野的分析,大家一致決定去另一個門碰碰運氣。
“反正驗了這么久也沒驗出什么。”連張仲都難得沒唱反調,“再說這邊還有那玩意在,不吉利?!?/p>
事實跟江牧野分析的基本一致,車還沒等開到另一個門,遠遠就先看見了燈光,等開到門口,好幾個穿泊川集團制服的工作人員一起迎過來。
“你們可算到了,我們左等右等等不到人,電話又打不通,可急死了?!鳖I頭的工作人員自我介紹叫鄭天原,是禮賓部領班,也是這次活動的主要對接人。
根據鄭天原解釋,市政規(guī)劃突然出變更,酒店不得不跟著把入口換了位置,這事兒他們昨天已經反饋給集團了,估計是集團流程繁雜,還沒反饋到趙濤他們這邊。
“幸虧你們自己找過來了,要不這暴雨天又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電話還沒信號,可真麻煩了。”鄭天原唏噓。
“可不是?!壁w濤也跟著唏噓,“多虧有江先生在,沒想到江先生年紀輕輕的,不但是科班出身還擅長推理,施工方面又這么在行?!?/p>
李琀跟江牧野并排站在人群最后,聽見這話,李琀挑眉,似笑非笑看向江牧野:“江先生,表揚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