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白袍人出了救濟院,便又上了馬車,
馬車內(nèi),張貴想到一會就要到問神廟向縣令大人復命,便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雖說大人不曾下令責罰過他們二人,可不知為何,每次見到大人,他都心慌得直冒冷汗,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這感覺越發(fā)強烈了。
馬車慢慢駛過長街。
最后停在了東南角的問神廟殿宇前。
可張貴卻突然心神不安起來。
冥冥之中他覺著自己今天要大禍臨頭。
故而磨蹭了許久,才在虎哥的威逼下下了馬車。守在問神廟前的侍衛(wèi)早就見到張貴兩人的馬車了,見兩人磨蹭了半天才到,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大人做完晚課好一會了,你們快進去吧。”
郯縣令五年前從鬼門關搶回一條命后,便常常到問神廟來,最近一年則是幾乎一整天都待在里頭,縣衙里除了救濟院的事情會過問外,其余事務皆丟給了副手處理。
“是,我們這就進去,這就進去?!?/p>
張貴兩人并排著從正殿而入,偏門而出,熟門熟路的到了后殿的洛齋院,進到院內(nèi),卻見三十出頭的郯縣令正征征的看著院子里那棵杏花樹。
面容少有的安詳。
張貴和虎哥對視了一眼,也不敢出聲,低著頭靜靜的侯在郯縣令身后。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了。
過了好一會兒。
一陣微風吹過,開得正艷的杏花落下一片花瓣,郯縣令伸手接住后,拿在鼻子下嗅了一會,才不輕不重道:
“望牛村的孤兒可帶回來了?”
終于開口了。
張貴和虎哥松了口氣,忙把已經(jīng)在腹內(nèi)熟練的說辭一一道來,說到多帶回了兩人時,卻見郯縣令眉頭皺了一下,張貴和虎哥心里咯噔了一下。
糟糕!
他們只想著多帶回兩人,指不定大人會更高興,可此刻卻突然想起每次帶回救濟院的人,似乎都是大人下的令。
張貴心中哀鳴一聲,雙腿直打顫,不待郯縣令開口,就先跪了下去,正想著求情寬恕,可到嘴邊的話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吞了回去。
只見郯縣令周身不知何時縈繞著奔騰的黑氣,張開的血盆大口就像黑洞般,一股極強的吸力從中傳出,張哥和虎哥來不及掙扎便被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