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打飯師傅掂了掂手里的鋁制飯勺,看著走近窗口的王鑫,笑著問道:“王營長,今兒早上想吃什么?還是說還是老三樣?”
王鑫掃了眼窗口里面的幾樣早餐,目光最終落在雜糧粥和二合面饅頭上,“不用,就。。。。。。?!?/p>
“師傅,我們又見面了?!崩浠芾洳欢〉販惖酱翱谇?,掃了眼臺面上擺的早餐,好奇問道:“您剛說的老三樣,是哪幾樣?”
王鑫一聽冷卉這么問,心猛地一緊,他飛快地朝打飯師傅遞過去一個眼神,可惜打飯師傅眼里只有飯菜,根本沒注意到他。
打飯師傅手里的飯勺在幾樣食物上點了點,“喏,雞蛋、大肉包,還有這粥?!?/p>
他指了指粥桶,“粥倒是不重樣,當天做啥就打啥,有時是八寶粥,有時是大米粥,趕上了還有豆?jié){?!?/p>
冷卉將心底的怒火暫時壓下去,轉(zhuǎn)頭似笑非笑地睨了王鑫一眼,那眼神里帶著嘲諷的意味。
她側(cè)過身子,抬手朝身后的田蘭花和妞妞指了指,對師傅說道:“師傅,麻煩您給他打兩份雞蛋、大肉包,再來兩碗八寶粥。”
“啊,這?”打飯師傅詢問的眼神看向王鑫。
冷卉卻不管王鑫心里是什么想法,繼續(xù)說道:“師傅,您瞧瞧,他媳婦孩子這身子骨,正急需補補營養(yǎng),不多吃點好的,哪能恢復得過來。況且,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餓成頭大身子小以后怎么得了!”
“哎呀,王營長,你媳婦孩子怎么餓成這副模樣?家里沒飯吃嗎?”
打飯師傅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妞妞的情況,心都揪了起來,生怕這么個小孩,一場感冒就要了她的命。
王鑫接受到周圍人異樣的眼光,臊得一張臉通紅,頂著大家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解釋:“我媳婦和孩子,以前是在老家。。。。。。就這幾天才過來的。以前我每個月寄回二十塊錢,誰知農(nóng)村太苦,她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p>
田蘭花也一張臉憋得通紅,不過她與王鑫紅臉不同,她是氣的。
“王鑫,你說話要憑良心,你一個月寄二十塊,這錢基本讓你癱瘓在床的媽買藥了,我和孩子哪還有剩余的錢來吃穿?”
說的她好像會苛待孩子的母親似的,有錢寧愿存著,也舍不得給孩子花,她是那樣的守財奴嗎?
“行了,這事咱回家好好說道,現(xiàn)在這是大家吃早飯的公共場合,先吃飯?!?/p>
王鑫象征性地安慰幾句田蘭花,便讓打飯師傅打老三樣。
田蘭花也不想把自己的家事擺在外人面前,他們倆爭吵讓別人看戲,再加上妞妞的肚子已經(jīng)咕咕叫了,便沒再吭聲。
看著殷勤端飯的王鑫,冷卉嘖了一聲,慣會裝模作樣。
蕭野幫忙打好早餐,領著冷卉一起坐在他們那一桌。
冷卉朝田蘭花她們擺了擺手,和江景豪他們坐在了一起。
“冷同志,沒想到你會來食堂吃飯,宋團不是打了早飯回去了?”
冷卉抬眼瞅了眼對面的江景豪,沒急著應聲。
而是,接過蕭野剝好的雞蛋,咬了一口:“在家吃怎及此刻坐在你對面吃得香?”
“咳咳!”
江景豪驚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個半死。
他一邊咳嗽,一邊眼神發(fā)飄地偷瞄了蕭野一眼,暗罵一句,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