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安局大門,母女倆長長舒出一口氣。
冷卉推著自行車,腳踩在馬路牙子上,穩(wěn)穩(wěn)站定,等唐琳扶著車后座坐穩(wěn),她這才用力一蹬,車輪碾過路燈的光影往家趕。
自行車緩緩穿過熟悉的石板路巷子,等拐過最后一個彎,隔壁院子里尖銳的叫罵聲陡然清晰,吵吵嚷嚷的,在夜里顯得格外扎耳。
冷卉捏下剎車,自行車穩(wěn)穩(wěn)停在自家院門前。
唐琳從后座下來,側(cè)頭看向冷卉,母女倆交換了一個眼神,心里都犯著嘀咕:這大半夜的,冷婆子又在發(fā)什么瘋?
“隔了這么久回來,沒想到冷家還是這么熱鬧。”唐琳說著,便轉(zhuǎn)身拿出鑰匙打開院門。
冷卉推著自行車進(jìn)了院子,“冷家有那老婆子在,兩兄弟的生活都別想過好。”
兩兄弟本就都只拿著微薄的基本工資,擠在一起過日子,柴米油鹽的瑣碎磋磨下,矛盾自然像斷不了的線頭,層出不窮。
旁人看了都清楚,要是這兄弟倆早早就分了家,各過各的日子,少了日??呐?,這些糟心事多半就少了。
唐琳轉(zhuǎn)身將院門輕輕闔上,還細(xì)心地拉上了門閂。
冷卉趁這工夫從空間取出手電,按下開關(guān),光柱瞬間掃過院子。
滿地瘋長的雜草幾乎是肆意蔓延,在夜里顯得格外雜亂。
“嘖,光院子里這些雜草,又要費兩天工夫收拾?!?/p>
唐琳踩著地磚往里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先不管院子里的雜草了,我們先回屋隨便收拾下衛(wèi)生,簡單擦洗一遍就休息,剩下的事明天再慢慢處理?!?/p>
推開門進(jìn)了屋,一股積灰的嗆味混著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家具上都蒙著層灰。
母女對視一眼,先分頭把前后窗、屋門全打開,讓室外的風(fēng)灌進(jìn)來流通透氣。
等屋里的悶味散了些,兩人才擼起袖子,拿著抹布從桌椅到床柜,一點點擦去家具上的積灰。
隨后,冷卉拿來拖把,在地上來來回回拖了兩遍,把浮灰都拖干凈。
忙活完這些,兩人顧不上多收拾,從空間取出之前燒好的熱水,簡單洗漱后剛沾到床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到了點,生物鐘自然而然就喚醒了她們。
冷卉睜開眼,只覺得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似的酸痛,往床上翻了個身,根本就不想動彈。
可目光無意間掃到房頂角落掛著的蜘蛛網(wǎng),黏著灰絮格外晃眼,她瞬間沒了賴床的心思,撐著胳膊一骨碌坐了起來。
進(jìn)入衛(wèi)生洗漱,順帶把衛(wèi)生間的衛(wèi)生搞干凈。
接著就是廚房,等唐琳起床,兩人簡單吃了從空間拿出來的早餐,才一起動手,把屋里角角落落,仔仔細(xì)細(xì)清理了一遍。
屋里徹底收拾干凈,兩人才有心思著手清理院子。
冷卉從雜屋里找出鐮刀和鋤頭,“清理院子里的雜草要頻繁彎腰下蹲,你懷著孕不方便,這活就交給我。你就留在屋里洗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吧?!?/p>
見冷卉主動把清理院子的活兒攬下來,還特意考慮到自己懷孕不方便,唐琳心里滿是欣慰,沒多推辭,笑著答應(yīng)下來,“行,那院子里就辛苦你了?!?/p>
唐琳母女住的院子在巷子最里頭,還靠著東邊,清晨時分,院墻外總裹著一片陰涼之地。
這些日子她們沒在這兒住,左右鄰居便常趁著這份陰涼,搬個小凳子坐在院門的臺階上,三三兩兩地閑聊,倒也熱鬧。
今天照樣不例外。
秦白秋端著剛做好的早飯,打算坐在巷子里吃,順便和鄰居們嘮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