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訂了酒店,再趴會咱們就走?”
盛然閃著一對電量堪堪恢復5%的大眼睛,使勁兒地搖頭。
他航班都取消了,他哪還睡得下去!
剛才盛然睡著時,航班取消的公告就出了,閆子欽沒舍得將人叫醒,而是利落地辦妥了退票,訂好了酒店,而后守著安睡的小瘸子。
閆子欽覺著,沒有比這更溫馨的事兒了。
他也一點都不想返程。
盛然掙扎著,與打架的眼皮斗爭了一會兒,徹底清醒后,穿上外套,跟閆子欽一同走出航站樓。
從這里到出租車的泊車區(qū)域,有一段長長的天橋。
室內(nèi)是溫暖如春的舒適候機室,室外是零下三十幾度的暴風雪,即便盛然小時候,在這里生活過好些年,也不由得凍得一個激靈。
小瘸子打小就怕冷,哪怕穿著的是長款羽絨服。
凍得瑟瑟縮縮的少年,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閆子欽,對方比他穿得更少,一條牛仔褲外加一件中長款大衣。
連羽絨服都沒有!
肯定比他還冷。
盛然心里思量著,不由得從袖子里伸出手,想要試探著碰一碰對方,問問對方冷不冷。
話到嘴邊,心里又打了鼓。
最后不由得,用自己凍得近乎血管透明的手指,探進身邊人那寬敞的袖口間,飛快地觸了一下對方的手腕。
小瘸子就那么一點點溫度,但閆子欽要是覺著冷的話,他愿意給出自己的溫度。
意料之外,閆子欽的手腕溫度比他高。
閆子欽這趟北上,的確是大意了,穿少了。
上午一下飛機,他就意識到了,不過他比小瘸子抗凍,零下三十幾度的低溫,手也比小瘸子暖和那么一點。
手腕冰冰涼涼的觸感,只停留了那么一秒,閆子欽下意識地反手去握,慢了一瞬,被小瘸子逃脫了。
跟他們拍《藏淵》第一場牽手戲如出一轍。
九年隊友默契離家出走。
閆子欽低頭,借著午夜航站樓外的路燈,看著身旁少年扎緊的羽絨服袖口,剛才那冰冰涼涼的指尖,就是從這里伸出來,又縮回去的。
閆子欽不死心,非要給人家明明還算擋風的袖口,撐開一點點,把手伸進去。
從航站樓,到對面出租車的泊車區(qū),百十來米天橋,兩人跟十幾歲時的少年那般,鬧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