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城,教皇殿深處,一間雅致靜謐的偏殿內(nèi)。
午后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光潔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諝庵袕浡奶聪愫颓逖诺牟柘恪Ec天斗城東宮的焦灼、西區(qū)宅院的緊張截然不同,這里的氣氛,安寧而祥和,甚至帶著一絲……慵懶的甜蜜。
比比東與胡列娜師徒二人,正相對而坐,品著香茗。
比比東今日并未穿著那身象征無上權(quán)柄的紫金色教皇袍,而是換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長發(fā)隨意地挽起,用一根簡單的玉簪固定。少了幾分平日里的威嚴與冷冽,多了幾分居家的柔美與溫婉。她纖纖玉指捏著精致的白瓷茶杯,小口啜飲著,眉眼間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被滋潤后的慵懶與滿足。
胡列娜坐在她下首,依舊是一身圣女服飾,但神色間也少了幾分往日的謹慎與拘束,多了幾分小女兒家的嬌憨。她偷偷打量著老師,發(fā)現(xiàn)老師今日的氣色極好,肌膚瑩潤透亮,眼波流轉(zhuǎn)間風(fēng)情萬種,那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幸福光彩,是她從未在老師身上見到過的。
“娜娜,”比比東放下茶杯,目光柔和地看向自己的愛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這幾日,感覺如何?”
胡列娜微微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老師指的是什么,俏臉?biāo)查g飛起兩抹紅霞,如同熟透的蘋果。她低下頭,擺弄著衣角,聲音細若蚊蚋:“老師……我……我很好?;旯侨诤系煤茼樌炅σ卜€(wěn)固了。”
比比東輕笑一聲,那笑聲如同春風(fēng)拂過湖面,帶著一絲戲謔:“只是魂骨和魂力嗎?老師問的,可是你的心?!?/p>
胡列娜的臉更紅了,連耳根都染上了緋色。她如何不明白老師的意思?自從那夜夜塵大人闖入教皇殿,以絕對的力量讓老師臣服,又贈予她十萬年魂骨后,她的整顆心,早已被那個如神如魔的男子填滿。那種被強大力量守護、被深邃眼眸注視的感覺,讓她沉迷,讓她無法自拔。
“老師……”胡列娜抬起頭,桃花眼中水光瀲滟,帶著一絲羞澀和迷茫,“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腦子里……總是想著他……明明……明明他那么霸道,還……還欺負老師……”
說到“欺負”二字,她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那夜老師被夜塵輕佻觸碰臉頰、卻又無力反抗的畫面,心中既有一絲為老師的不平,又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
比比東看著徒弟這副情竇初開、不知所措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有欣慰,有感慨,也有一絲同病相憐的無奈。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淡然與……認命般的甜蜜:
“傻丫頭,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武魂殿恢宏的建筑群,陽光為她周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打,我們打不過他?!北缺葨|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絲自嘲,“他那身實力,早已超脫了凡俗的范疇。便是老師我如今這半神之境,在他面前,也如同稚子面對巨人,毫無反抗之力?!?/p>
胡列娜默默點頭,那夜夜塵輕描淡寫化解老師全力一擊的場景,至今仍讓她心有余悸。
“逃,我們又能逃到哪里去?”比比東轉(zhuǎn)過身,目光重新落在胡列娜身上,帶著一絲洞察一切的深邃,“這武魂殿,這大陸,看似廣闊,但對他而言,或許……也不過是個大一點的池塘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