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大森林,古木參天,藤蔓垂落,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方才那石破天驚的“埋胸”事件余波未平,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合著極度羞窘、震驚、以及一絲荒誕可笑的詭異氣氛。
朱竹云依舊僵立在原地,俏臉紅得如同火燒云,腦袋里嗡嗡作響,夫君那聲“好大好軟”和腦袋埋入時的觸感,如同魔咒般不斷回放,讓她羞得幾乎要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她雙手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根本不敢看任何人。
寧榮榮和小舞湊在一起,咬著耳朵竊竊私語,時不時發(fā)出壓抑的低笑,小臉紅撲撲的,眼神里充滿了對未知領(lǐng)域的好奇與興奮。阿柔無奈地?fù)u頭輕笑,目光溫柔地看著夜塵,仿佛在看一個調(diào)皮的孩子。比比東已經(jīng)恢復(fù)了教皇的雍容,只是眼角眉梢還殘留著一絲哭笑不得的無奈。水冰兒背對著眾人,肩膀微微聳動,清冷的側(cè)臉線條卻柔和了許多。朱竹清默默走到姐姐身邊,輕輕握了握她冰涼顫抖的手,算是無聲的安慰,但自己的耳根也依舊泛紅?;鹞鑴t抱著胳膊,氣鼓鼓地瞪著夜塵的背影,嘴里不知在嘟囔著什么。
夜塵仿佛對身后那片詭異的寂靜和無數(shù)道復(fù)雜的目光毫無所覺,他負(fù)手前行了幾步,在一株需要數(shù)人合抱的古老巨樹下停住腳步。斑駁的陽光落在他纖塵不染的白衣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目光平靜地掃過眾女那張張寫滿了“世界觀需要重塑”的絕美臉龐,嘴角幾不可查地勾起一抹極淡的、卻不再是以往那般超然物外、而是帶著一絲……近乎頑皮的弧度。
他開口了,聲音依舊是那般清冽平淡,但說出的內(nèi)容,卻再次讓眾女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怎么?很意外?”
他的目光依次掠過阿柔的溫柔,比比東的復(fù)雜,水冰兒的羞窘,朱竹云的呆滯,朱竹清的清冷,寧榮榮小舞的好奇,最后落在氣鼓鼓的火舞身上,語氣帶著一種奇異的、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事實的坦然:
“你們夫君我呀……”
“活了太久,見慣了風(fēng)云變幻,天地規(guī)則?!?/p>
“在外人面前,我是神,是魔,是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存在?!?/p>
“但在你們面前……”
他微微停頓,那雙深邃如星海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每一位女子的身影,仿佛她們就是他眼中唯一的星辰。他的聲音放緩,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與……依賴?
“我可以卸下所有的面具與重?fù)?dān)。”
“我可以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p>
“甚至可以……像個小孩子一樣。”
“撒嬌,耍賴,尋求安慰,或者……做些無傷大雅的、讓你們覺得哭笑不得的傻事。”
他說著,目光特意在朱竹云那依舊高聳、仿佛還殘留著他“罪證”的胸口掃過,引得朱竹云又是一陣劇烈的顫抖,差點軟倒在地。
“因為只有在這里,只有在你們身邊,”夜塵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每一位女子的耳中,直抵心靈深處,“我才能感受到……什么是‘活著’,什么是‘真實’,什么是……‘家’的溫暖?!?/p>
“所以,”他攤了攤手,臉上那抹頑皮的笑意加深了些,竟顯出幾分難得的少年氣,“以后若是再見到夫君我有什么……‘有失身份’的舉動,不必驚訝?!?/p>
“就當(dāng)是……”他眨了眨眼,語氣帶著一絲狡黠,“是你們家的大孩子,在跟你們鬧著玩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