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之事塵埃落定,五位佳人入住蘭林殿學習宮規(guī),咸陽宮似乎也因這幾位新鮮血液的注入,而悄然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旖旎春意。對于扶蘇而言,這意味著他終于結束了自穿越以來長達數(shù)年的“獨守空床”生涯。
身為帝王,后宮空虛本是極不尋常之事。先前他初登大寶,內(nèi)有權臣未肅,外有邊患未平,加之靈魂來自后世,對純粹基于權力和繁衍的男女關系多少有些心理障礙,故而一直以國事繁忙為由,并未充實后宮。如今帝國漸趨穩(wěn)定,權柄在握,又正值青春鼎盛,那深埋于心底的生理需求與情感渴望,便如同春日解凍的溪流,漸漸活躍起來。
是夜,麒麟殿后的寢宮內(nèi)燭火通明。扶蘇早早便沐浴更衣,躺在了寬大奢華的龍榻之上。然而,他卻毫無睡意。腦海中,白天那五位秀女的倩影如同走馬燈般來回閃現(xiàn):
迪麗冷巴那充滿異域風情的明艷臉龐、湖藍色眼眸中仿佛跳動的火焰;谷麗娜札清冷如月、帶著淡淡疏離感的精致面容;虞姬舞劍時那糅合了柔美與英氣的獨特風姿;還有王嬿的端莊、屈蕙的溫婉……
一個個皆是人間絕色,足以令任何男子心動。
“唉……”扶蘇翻了個身,望著帳頂繁復的繡金龍紋,忽然嘆了口氣。美則美矣,但這感覺……怎么有點像在選商品?雖然是他自己定的規(guī)矩,但真到了這一步,他這來自后世的靈魂,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強扭的瓜不甜啊……”他喃喃自語,“雖然沒有感情基礎,可以先培養(yǎng),但總感覺缺了點什么。朕雖然現(xiàn)在是皇帝,但骨子里還是希望有點兩情相悅的意思,哪怕只是那么一點點萌芽也好過純粹的占有……”
越想,心里越是像被貓爪子輕輕撓著一般,癢得厲害,卻又帶著一絲莫名的忐忑和期待。他在龍榻上翻來覆去,柔軟的錦被也被折騰得一團糟。
最終,他猛地坐起身,朝著殿外喊道:“胥坤!”
一直如同影子般守候在殿門外的老宦官胥坤,聽到這聲呼喊,心里猛地一咯噔。陛下作息極有規(guī)律,尤其就寢之后,極少會再喚人。這是出了什么事?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輕手輕腳卻又速度極快地推門而入。
只見陛下好端端地坐在龍榻上,衣衫略有些不整,眉頭微蹙,似乎有些煩躁,但并無大礙。胥坤懸著的心這才放下,連忙上前躬身,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有何吩咐?可是要起夜?還是渴了?”
扶蘇看著胥坤那緊張又疑惑的樣子,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他清了清嗓子,略微有些不自在地問道:“胥坤,朕問你……按宮里的規(guī)矩,朕現(xiàn)在……能不能傳召秀女侍寢?”
“啊?”胥坤聞言,明顯愣住了,花白的眉毛驚訝地挑了一下。他萬萬沒想到,陛下深夜不睡,竟是琢磨這事?就這?
他迅速收斂心神,作為服務皇室一輩子的老人,他深知陛下的任何需求都是頭等大事,尤其是這方面。他略一沉吟,恭敬答道:“回陛下,按舊制,新選秀女需在蘭林殿學習宮規(guī)禮儀至少一月,再由宮中女官教導引導,方可侍奉君前。然……”
胥坤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無比恭順:“然陛下乃天下之主,乾坤獨斷。舊制乃人所定,陛下旨意便是鐵律,自可更易。不知陛下……是想傳召哪位嬪妃?或是……五位都請過來?”他試探著問,心中暗忖陛下年輕氣盛,又是頭一遭,莫非想效仿先帝?
“咳……不用那么多!”扶蘇被胥坤后半句話嗆了一下,連忙擺手,“一個就好,一個就好。就……就那個西域的,迪麗冷巴吧?!?/p>
“老奴遵旨?!瘪憷ば闹辛巳?,看來陛下對那位異域風情的美人印象最深。他不再多言,立刻躬身退出,親自去安排此事。陛下終于開了竅,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必須辦得妥帖周到。
蘭林殿中,迪麗冷巴正與其他四位新晉良人一起,在宮中女官的指導下,學習最基本的宮廷禮儀和規(guī)矩。雖然只是初學,但她天資聰穎,舉止倒也像模像樣。
突然,殿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隨即女官神色嚴肅地走進來,目光直接落在迪麗冷巴身上:“迪麗冷巴,即刻收拾一下,陛下傳召?!?/p>
這話如同一聲驚雷,在寂靜的蘭林殿中炸響。其余四女都驚訝地抬起頭看向迪麗冷巴,眼神復雜,有羨慕,有驚訝,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王嬿和屈蕙還好,谷麗娜札清冷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唯有虞姬,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淡的波瀾。
迪麗冷巴自己更是懵了。傳召?侍寢?不是說至少要學一個月的規(guī)矩嗎?怎么這才第一天晚上就……她的心瞬間如同小鹿亂撞,砰砰直跳,白皙的臉頰飛起兩抹紅霞,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腦子里一片空白。在女官的催促下,她如同一個精致的提線木偶,迷迷糊糊地被宮人帶去重新沐浴、更衣、熏香,然后被一頂軟轎悄無聲息地抬往皇帝的寢宮。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
一路上,她的心都懸在嗓子眼,緊張、害怕、羞澀、還有一絲隱隱的期待,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當她被胥坤引著,走進那間燈火輝煌、彌漫著淡淡龍涎香氣的巨大寢宮,看到那位白日里高高在上、威嚴無比的年輕帝王,此刻只穿著一件寬松的睡袍,閑適地坐在榻邊時,她的雙腿都有些發(fā)軟,幾乎是本能地就要跪下去。
“不必多禮了?!狈鎏K的聲音比白日里溫和了許多,他打量著眼前的少女。洗去鉛華,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淺粉色寢衣,金色的長發(fā)如瀑布般披散下來,更襯得肌膚如雪,五官立體分明,那雙湖藍色的眼眸因為緊張而如同受驚的小鹿,濕漉漉的,格外惹人憐愛。
“近前些來?!狈鎏K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