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揣在石頭懷里,紙頁邊緣被汗水浸得發(fā)皺。
剛從御酒坊探查完密道入口,眾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見遠處王府的方向升起一股黑煙,紅橙色的火光舔舐著夜空,在暮色里格外刺眼。
“不好!是王府著火了!”趙鐵蛋第一個喊出聲,手指著濃煙處,聲音里滿是急色。
眾人心里咯噔一下,紛紛朝著王府方向跑去——那封密信里寫著軍火交接的關(guān)鍵信息,若是王府出事,證據(jù)被毀,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夜風(fēng)卷著火星,夾雜著木頭燃燒的噼啪聲,離王府越近,熱浪就越灼人。王府外圍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議論聲此起彼伏。“聽說火是從賬房燒起來的!”“不知道能不能把火撲滅,里面可有不少值錢東西呢!”
石頭擠開人群,借著混亂的掩護,和兄弟們繞到王府后門。
后門的守衛(wèi)早已跑去救火,只留了兩個小兵守著,神色慌張。石頭使了個眼色,李小豆悄悄繞到小兵身后,用布巾捂住他們的嘴,柱子和趙鐵蛋趁機上前,將人捆好藏進柴房。
“快進去,先找賬房!”石頭壓低聲音,左腿的舊傷在奔跑中隱隱作痛,卻絲毫不敢放慢腳步。
王府內(nèi)一片混亂,仆役們端著水桶四處奔走,呼喊聲、救火聲混在一起。賬房的方向火勢最猛,房梁已經(jīng)燒得發(fā)黑,隨時可能坍塌。
“密信里說軍火交易的賬目在賬房,咱們得進去找找!”
趙鐵蛋說著,就要往火里沖,卻被石頭拉住。
“等等!”石頭指著賬房窗口,“你看,那是什么?”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焦黑的賬本從窗口飛出來,落在旁邊的空地上,火星還在賬本邊緣燃燒。
趙鐵蛋眼疾手快,沖過去用衣角裹住賬本,快速拍滅火星。
“快撤!房梁要塌了!”
柱子大喊,眾人連忙拿著賬本,順著原路退出王府。剛跑出后門,就聽到身后“轟隆”一聲,賬房的房梁徹底坍塌,火光沖天。
躲回藏身的小院后,眾人圍坐在油燈旁,小心翼翼地展開被燒焦的賬本。
賬本的邊角已經(jīng)碳化,不少字跡被燒得模糊不清,但依舊能看清上面記錄的內(nèi)容:“三月初五,購洋槍百支,銀五百兩”“四月十二,運火藥十箱,交洋人于御酒坊”“五月初一,預(yù)存軍火于密道,待六月初一交接”……每一筆都清晰地記錄著王爺?shù)官u軍火、勾結(jié)洋人的證據(jù)。
“原來王爺早就開始倒賣軍火了!”孫小毛看著賬本,氣得渾身發(fā)抖,“他這是要毀了京城??!”
李小豆皺著眉,眼神里滿是疑惑:“可這場火來得太巧了,咱們剛拿到密信,賬房就著火了,像是有人故意要銷毀證據(jù)??蔀槭裁从职堰@么重要的賬本扔出來?”
這話一出,眾人都沉默了。
石頭摩挲著賬本上燒焦的痕跡,心里也犯了嘀咕:若是王爺要銷毀證據(jù),肯定會把賬本一起燒了,絕不會留下這么大的破綻;可若是有人故意放火燒賬房,又把賬本扔出來,目的是什么?難道是想借他們的手,揭露王爺?shù)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