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深秋的廣島城郊,廢工廠的空地上,刻著太極24式的原子彈殘骸被清理得干干凈凈。前幾日李天驥和古井喜實(shí)連夜刻完招式后,又找了城郊的兩個老石匠,想讓他們幫忙打磨碑身——把殘骸表面的焦黑銹跡磨掉,讓太極招式的刻痕更清晰,再加一些花紋和裝飾。也讓這截冰冷的殘骸,多幾分“碑”的模樣,好立在城郊的顯眼處,讓路過的人都能看得見。
天剛蒙蒙亮,李天驥就帶著古井喜實(shí)趕到了廢工廠。
兩個老石匠已經(jīng)到了,正蹲在殘骸旁,拿著粗砂紙打磨表面,“沙沙”的摩擦聲在空地上回蕩。
焦黑的銹屑順著砂紙往下掉,露出里面銀白色的金屬,原本凹凸不平的殘骸表面,漸漸變得平整起來,太極“起勢”的輪廓,也比之前清晰了不少。
“王師傅,工藤師傅,辛苦你們了?!?/p>
李天驥走上前,遞過兩個熱饅頭——這是他早上特意繞到胡同口買的,還帶著籠屜的熱氣。
老石匠們接過饅頭,笑著道謝,王師傅擦了擦手上的銹屑,咬了口饅頭:“李小子,你這碑刻得有講究啊,24式太極,一筆一劃都透著勁,就是這碑身太硬,打磨起來費(fèi)勁兒?!?/p>
“辛苦二位多費(fèi)心,慢著來就行。”
李天驥蹲下身,撫摸著剛打磨好的“起勢”刻痕,眼里滿是期待,“這碑是用原子彈殘骸刻的,我想給它取個名,叫‘和平碑’,就是想讓大家看到它,就想起戰(zhàn)爭的可怕,好好珍愛和平?!?/p>
“和平碑?這名字好!”
工藤師傅放下砂紙,連連點(diǎn)頭,“這東西是殺人的,刻上太極,再叫和平碑,就是跟戰(zhàn)爭對著干,有骨氣!”
古井喜實(shí)也跟著附和:“可不是嘛!以后誰路過這兒,看到‘和平碑’,再看看上面的太極,就知道咱們中國人盼著和平,也有本事護(hù)著和平!”
李天驥笑著點(diǎn)頭,轉(zhuǎn)頭對王師傅說:“王師傅,等你們打磨完碑身,要是方便,就幫忙把‘和平碑’三個字,刻在碑的頂端,字體不用太大,工整就行。”
王師傅年紀(jì)大了,耳朵有些背,剛才光顧著咬饅頭,沒聽清李天驥的話,只隱約聽見“碑”“刻”“字”幾個字,他湊上前,大聲問:“你說啥?刻啥字?你嗓門大點(diǎn),我耳朵背,聽不清!”
李天驥也提高了嗓門,對著王師傅喊:“刻‘和平碑’三個字!和平的‘和’,平安的‘平’,石碑的‘碑’!”
可風(fēng)正好從工廠破屋頂灌進(jìn)來,帶著銹屑的味道,把李天驥的聲音吹得變了調(diào)。
王師傅皺著眉,側(cè)著耳朵聽了半天,還是沒聽清“和平”兩個字,只聽清楚了“碑”,又隱約覺得前面兩個字像“蘋果”,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聲回應(yīng):“哦!蘋果碑??!這名字有意思,刻蘋果碑,還刻太極,別致!”
“不是蘋果碑,是和平碑!”李天驥趕緊擺手,又提高了嗓門喊了一遍,可工藤師傅正好拿著砂紙,用力打磨“云手”的刻痕,“沙沙”聲蓋過了李天驥的聲音,王師傅還是沒聽清,只笑著說:“知道了知道了,蘋果碑嘛,我記著呢!等打磨完,就給你刻上!”
李天驥還想再解釋,古井喜實(shí)拉了拉他的胳膊,小聲說:“師傅,算了,王師傅耳朵背,等會兒打磨完,您再跟他說也不遲,反正現(xiàn)在先打磨碑身,不急著刻字?!?/p>
李天驥想了想,覺得也是,便沒再堅(jiān)持,只叮囑道:“那你們先打磨,等會兒我過來,咱們再確定刻字的事?!?/p>
說完,他帶著古井喜實(shí),去工廠外的樹林里,教他練早上的站樁——自上次胡同里磕出陰陽圖,李天驥答應(yīng)教古井喜實(shí)太極后,每天都會抽時(shí)間教他基礎(chǔ),古井喜實(shí)也學(xué)得認(rèn)真,站樁能穩(wěn)穩(wěn)站半個時(shí)辰,也不喊累。
兩人在樹林里待了兩個多時(shí)辰,直到太陽升到頭頂,才往廢工廠走。
剛走到工廠門口,就聽見王師傅和工藤師傅的笑聲,還夾雜著“蘋果”“好看”的字眼。
李天驥心里咯噔一下,趕緊加快腳步走進(jìn)工廠,一進(jìn)門,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