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初春,廣島的清晨還帶著幾分料峭寒意,和平公園的銀杏樹剛冒出嫩黃的芽尖,風(fēng)一吹,便輕輕晃蕩。
公園里靜悄悄的,只有幾位早起的老人,圍著和平碑慢慢散步,偶爾伸手摸一摸碑上的太極刻痕,嘴里念叨著“這碑立得好,護著咱們的日子”。
突然,地面輕輕晃了一下,起初只是細微的顫動,像有重物從遠處走過,可沒過兩秒,顫動就變得明顯起來——腳底下的青石板微微起伏,身邊的銀杏枝劇烈搖晃,幾片剛冒出來的嫩芽被晃落,空中甚至能聽到輕微的“嗡嗡”聲。
“地震了!快找地方躲躲!”一位老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大聲喊著,拉著身邊的同伴,躲到了和平碑旁邊的石墩后。
其他早起的人也趕緊四處躲避,有的蹲在花壇邊,有的靠在樹干上,心里滿是緊張——雖然廣島之前也經(jīng)歷過輕微地震,可和平碑剛立不久,大家都怕石碑被震壞。
震動只持續(xù)了不到半分鐘,很快就平息了。地面恢復(fù)平穩(wěn),銀杏枝也慢慢停下?lián)u晃,可公園里的人卻沒敢立刻站起來,都探著頭,盯著和平碑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和平碑怎么樣了,別被震壞了?。 ?/p>
等確認地震徹底結(jié)束,幾位老人率先站起來,快步走到和平碑前。
這一看,大家的心瞬間沉了下去——銀白色的碑身上,從頂端往下,竟裂開了一道長長的裂縫,裂縫寬約一指,順著碑面的“十字手”刻痕往下延伸,剛好把“十字手”的圖案切成了兩半,左邊的“手臂”和右邊的“手臂”,被裂縫清晰地分開,看起來格外刺眼。
“糟了!和平碑裂了!”一位老人伸手摸了摸裂縫,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裂縫的深度,眼里滿是心疼,“這剛立沒多久,怎么就裂了??!”
其他趕來的人也紛紛圍過來,看著碑上的裂縫,都忍不住嘆氣:“這么好的碑,裂了多可惜?。 薄安恢肋€能不能修好,要是修不好,多影響??!”還有人拿出相機,對著裂縫拍了照,準備發(fā)給李天驥和和平組織,讓他們趕緊來看看。
消息很快傳到了李天驥和古井喜實的耳朵里。兩人剛吃完早飯,準備去公園教百姓練太極,一聽和平碑被震裂了,趕緊放下手里的東西,快步往公園趕。
路上,兩人心里都滿是焦急——和平碑不僅是太極傳承的載體,更是百姓盼和平的寄托,要是真被震壞了,大家心里肯定不好受。
趕到公園時,和平碑前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大家都圍著裂縫議論紛紛,臉上滿是惋惜。
李天驥快步走到碑前,蹲下身,仔細看著裂縫的走向——裂縫從碑頂?shù)摹昂推奖比齻€字旁邊往下,剛好經(jīng)過“十字手”的中心位置,把“十字手”的橫向“手臂”和縱向“手臂”都切成兩半,卻沒有破壞其他的太極刻痕,“云手”“單鞭”的圖案依舊完整,碑角的小蘋果也沒受到影響。
古井喜實也蹲在一旁,伸手摸了摸裂縫,小聲說:“師傅,這裂縫剛好把十字手切開,不知道能不能修好,要是用水泥補,肯定會影響碑的美觀?!?/p>
李天驥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站起身,往后退了兩步,換了個角度看裂縫。
這時,清晨的陽光剛好從云層里鉆出來,斜斜地照在和平碑上,銀白色的碑身反射著暖光,而那道裂縫,在陽光的照射下,竟呈現(xiàn)出了不一樣的效果——裂縫的邊緣有細微的棱角,陽光落在棱角上,形成了淡淡的陰影,把原本平面的“十字手”刻痕,襯得格外立體。
左邊的“手臂”因為陰影的襯托,看起來像往外微微凸起;右邊的“手臂”則像往里輕輕凹陷,原本平整的碑面,因為這道裂縫,有了高低起伏的層次感,“十字手”交叉的姿勢,比之前更逼真,仿佛真的有一雙手,從碑里伸出來,守護著石碑,也守護著周圍的人。
“師傅,您快看!這裂縫好像沒那么糟!”古井喜實最先發(fā)現(xiàn)這一變化,指著“十字手”,激動地喊了出來,“陽光一照,十字手好像立體了,比之前更像真的了!”
周圍的人也趕緊往后退,順著古井喜實指的方向看——果然,在陽光的映襯下,裂縫不僅沒有破壞“十字手”的美感,反而讓線條更清晰、更立體,原本略顯平面的刻痕,變得生動起來,仿佛每一根“手指”都有了弧度,每一處“關(guān)節(jié)”都清晰可見。
“我的天!這也太神奇了!”一位之前惋惜的老人,看著立體的“十字手”,忍不住驚嘆,“本來還以為裂了可惜,沒想到反而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