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福池的蒸汽裹著松木香氣,在臘月的寒風里漫出巷口。
柳德米拉左肩纏著紗布,靠在大堂的藤椅上,手里攥著那枚貼身藏了許久的銅印——經過藥鋪的調理,她的傷勢已無大礙,卻被李天驥硬按在大堂休息,只準她盯著門口,不許再參與兇險。
李天驥則拎著從客棧帶來的紅木算盤,往男湯走。
自從上次用算盤拆72小時倒計時,他就發(fā)現這物件不僅能算時間,算珠堅硬圓潤,若借太極招式發(fā)力,竟是件趁手的暗器。
此刻男湯里沒幾個熟客,王老板特意清了東側的淋浴區(qū),只留兩個伙計在門口望風,誰都知道,黑衣人背后的殘余勢力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場針對李天驥的終極追殺,遲早會來。
果然,李天驥剛解開浴巾,踏入浴池沒過三分鐘,澡堂大門就被“哐當”一聲踹碎。
六個黑衣人裹著寒風闖進來,手里的短刀和鐵棍泛著冷光,為首的人臉上留著一道刀疤,正是之前從巡捕房漏網的黑衣人小頭目,此刻眼里滿是戾氣:“李天驥!別躲在池子里當縮頭烏龜!上次你搶了拳譜,傷了我們兄弟,今天就拿你的命來償!”
浴池里的熟客嚇得趕緊裹著浴巾往更衣室跑,王老板和伙計也舉著木棍沖過來,卻被刀疤男一腳踹倒在地:“無關人等滾開!我們只找李天驥!”
李天驥緩緩從浴池里站起來,溫熱的池水順著他的脊背往下流,卻沒澆滅他眼里的冷意。
他沒去拿放在岸邊的短刀,反而轉身走向淋浴區(qū)——那里的石臺上,正放著那把紅木算盤,算珠在蒸汽里泛著溫潤的光。
“怎么?想拿算盤跟我們拼命?”刀疤男見他走向算盤,忍不住嗤笑,“你以為這破算盤能擋得住我們的刀?”說著,他揮手示意手下,“上!把他抓起來,逼他交出拳譜和銅?。 ?/p>
五個黑衣人立刻沖了過來,有的往浴池邊圍,有的直接奔向淋浴區(qū),顯然是想前后夾擊。
李天驥站在算盤前,雙手輕輕搭在算珠上,指尖摩挲著冰涼的木框,腦海里飛速閃過太極“單鞭”的招式要領——“起勢如弓,發(fā)力如箭,勁達指尖,精準破敵”。
就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舉刀刺向他胸口時,李天驥突然彎腰,雙手猛地扣住算盤兩側的木框,腰腹發(fā)力,手臂順勢一甩——“噼啪!噼啪!”十顆算珠順著“單鞭”的發(fā)力軌跡,飛速射向黑衣人,顆顆精準,其中三顆直接擊中黑衣人的手腕,兩顆打在他的膝蓋上。
“啊!”黑衣人疼得慘叫一聲,手里的短刀“啪嗒”掉在地上,踉蹌著往后退,正好撞在后面趕來的同伙身上。另外四個黑衣人愣了愣,顯然沒料到這不起眼的算珠竟有這么大的力道,腳步頓時慢了半拍。
“破算盤還真有點用!”刀疤男臉色一沉,從腰間掏出一把短槍,對準李天驥,“但我看你這算盤,能不能擋得住子彈!”
“你可以試試。”李天驥沒慌,反而緩緩舉起算盤,將木框擋在胸前,同時悄悄挪動腳步,往淋浴區(qū)的角落退——那里堆著幾盆熱水,是他早就留好的后手。
刀疤男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射向李天驥的胸口,卻被算盤的木框擋住,“當”的一聲彈飛出去,打在旁邊的瓷磚上,濺起細碎的瓷片。
“什么?”刀疤男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這紅木算盤的木框竟如此堅硬,竟能擋住子彈!
趁他愣神的間隙,李天驥再次發(fā)力,雙手在算盤上快速撥動,“噼啪”聲此起彼伏,二十顆算珠像密集的子彈,朝著剩下的四個黑衣人射去。
這次他調整了力道,算珠不再打向四肢,而是精準瞄準黑衣人的太陽穴和咽喉——太極“單鞭”的精髓本就是“以柔克剛,精準發(fā)力”,此刻借算珠施展,更是將“準”字發(fā)揮到了極致。
“??!我的眼睛!”一個黑衣人被算珠擊中太陽穴,捂著眼睛倒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
另一個黑衣人想躲,卻被算珠擊中咽喉,瞬間說不出話來,捂著脖子直喘氣。剩下的兩個黑衣人嚇得臉色慘白,轉身想跑,卻被李天驥甩出的最后五顆算珠擊中后背,踉蹌著摔在浴池邊,濺起一片水花。
短短半分鐘,五個黑衣人就全倒在地上,要么慘叫,要么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