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靜心莊破敗荒涼,寒風(fēng)卷著枯葉在殘?jiān)珨啾陂g打轉(zhuǎn)。
沈修白強(qiáng)行闖入西廂房時,一股混雜著劣質(zhì)傷藥的氣味撲面而來。
屋內(nèi)光線昏暗,陳設(shè)簡陋得近乎寒酸。
蘇歆形容枯槁地坐在一張吱呀作響的舊木床上,臉上覆著厚厚的紗布,只露出一雙紅腫含淚、寫滿委屈的眼睛。
她單薄的身子裹在一件半舊的襖里,凍得微微發(fā)抖。
而桌上還擺著一碗冰冷的殘羹剩飯,旁邊一個粗壯的婆子正叉著腰,唾沫橫飛地呵斥著:
“呸!還真當(dāng)自己還是侯府金尊玉貴的小姐呢?老夫人讓你來靜心莊是休養(yǎng)的,可不是讓你來當(dāng)祖宗的?!?/p>
“這飯,愛吃不吃!再敢挑三揀四,仔細(xì)你的皮!”
婆子說著,還故意用腳尖踢了踢桌腿,那碗冷飯晃了晃差點(diǎn)翻倒。
蘇歆嚇得瑟縮了一下,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嗚咽。
“歆兒。”沈修白見到這幕,心疼如絞,厲聲喝止那婆子,“住口,滾出去!”
婆子被突然闖入的沈修白嚇了一跳。
見他衣著不凡,氣勢洶洶,一時摸不清底細(xì)。
“你誰???”婆子不滿地質(zhì)問。
對此,沈修白懶得解釋,直接扔了一錠銀兩給她:“出去!”
婆子啐了一口,心有不爽,但念在銀子的份上。
她瞪了眼蘇歆,扭身出去了,嘴里還不干不凈地咒罵道:“哼,裝什么金貴,還不是個沒人要的破爛貨……”
婆子的話像刀子一樣割在蘇歆心上,更添了幾分凄楚。
蘇歆聞言猛地抬頭,看到是沈修白。
頓時,她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洶涌而下,掙扎著從床上撲下來,撲到他懷里,瘦弱的肩膀劇烈顫抖:“修白哥哥,你來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姐姐她好狠的心,是她在賬上做手腳,害得我接手后被祖母責(zé)罰。祖母氣憤之下,將我罰到此處,還不知何時能來?!?/p>
她哭得肝腸寸斷,將所有的怨恨都傾注在蘇皎皎身上,仿佛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
沈修白緊緊抱著她冰冷顫抖的身體,感受著她的無助和痛苦,對蘇皎皎的怨懟如同野草般瘋長。
他心疼地拍著她的背:“別怕,有我在。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fù)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