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珠行色匆匆緊跟在蘇皎皎的身后,直至回了聽蘭軒,她才忍不住道:“小姐,柳姨娘這事辦的太不對,居然將小姐你給牽扯進(jìn)來。”
夏梅端上茶水,讓蘇皎皎接過。
蘇皎皎神色怡然地尋了個位置坐下,見怪不怪地說:“柳姨娘她有她的心思,你去查一查,她近日有沒有見過什么人。”
雖然柳姨娘今日所為還不能判斷她是否背叛自己,但老夫人的那些話甚是怪異。
夏梅應(yīng)了聲,也就出去了。
大約到傍晚時分,夏梅從外出來,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聞言,蘇皎皎的眼里閃過一抹諷刺的冷笑。
看來,在她收拾侯府這些人的時候,倒是小瞧了周姑母。
這廂蘇皎皎剛要用上晚食,那頭就傳來急切的聲音。
“小……小姐,出大事了?!?/p>
喜珠從外沖進(jìn)來,口中喊道,“夫人不知怎么出了院門,同柳姨娘打起來了?,F(xiàn)在二人撕咬著,誰都不肯放手?!?/p>
此事出乎了蘇皎皎的意外,她也顧不得晚食,當(dāng)即就動身出去。
直覺告訴她,這里肯定不簡單。
等趕到現(xiàn)場時,蘇正源和老夫人也來了。
場面一度混亂,老夫人看在眼中,氣不打一處來。
“全楞在那里做什么,還不趕快去將秦氏和柳氏兩個人分開。一個身為府里的夫人,一個是府內(nèi)姨娘,在侯府內(nèi)扭打一起,傳出去成何體統(tǒng)?!崩戏蛉说淖咸垂照戎刂仡D地,沉悶的聲響如同驚雷,炸得混亂的場面瞬間一滯。
幾個粗壯的婆子應(yīng)聲而上,毫不客氣地將撕扯在一起的秦氏和柳姨娘強(qiáng)行分開。
秦氏發(fā)髻散亂,珠釵斜墜,臉上被柳姨娘撓出了幾道血痕,眼神怨毒得能吃人。
柳姨娘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衫被扯破,臉上同樣掛了彩,被婆子架著,猶自不甘地瞪著秦氏,氣喘吁吁。
“看看你們的樣子,如同市井潑婦般廝打,簡直有辱我侯府門楣?!崩戏蛉送葱募彩祝抗鈷哌^兩人,最終落在臉色鐵青的蘇正源身上,眼神決斷,“正源,如今內(nèi)宅亂象橫生,秦氏失德失儀,柳氏輕佻生事,皆不堪主理中饋!為保侯府安寧,為長遠(yuǎn)計(jì)?!?/p>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目光轉(zhuǎn)向始終安靜侍立在一旁,姿態(tài)溫婉得體的周瑤,聲音陡然柔和幾分:“我意已決,擇吉日讓周瑤正式入門為平妻,襄助你打理府務(wù),整肅家風(fēng)。”
此言一出,如同冷水滴入滾油,瞬間炸開。
“平妻?”秦氏猛地掙脫了婆子的鉗制,踉蹌幾步,難以置信地瞪著老夫人,隨即又看向蘇正源,嘶喊道,“母親,我才是這侯府明媒正娶的主母。我為侯爺生兒育女多年,又操持家務(wù)二十余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怎么能讓一個寄人籬下的寡婦來做平妻與我平起平坐,你這是要活活逼死我嗎?”
她撲到蘇正源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jìn)他的肉里,淚水混著臉上的血痕滾落,聲音凄厲絕望:“侯爺你說句話,這些年我為你,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替你孝順父母,替你生養(yǎng)子嗣。”
“長明如今前程盡毀,歆兒被發(fā)配莊子受苦,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可這都是那個野種害的啊??v使我管教下人疏忽,縱使我有錯,你就忍心看著一個外人來踩在我頭上?你忘了當(dāng)年你求娶我時說的話了嗎?你說過此生只我一人。”
“侯爺,你不能這么對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