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都無語了,他眼底劃過一抹厭煩,任誰這么幾次三番被人在自己的生日宴上面搞事,都不會開心到哪里去。
他面上笑著對沈之晴道:“莫老師有事要先走了,不如我上臺和行舟彈一曲給諸位助助興吧?!?/p>
到這個時候,沈之晴也看出了謝寧的不快,抿唇一笑,玩笑般道:“苒苒真是好福氣,不管什么時候都有人幫你忙。好吧好吧,我只是覺得可惜,席先生畢竟是國際知名的鋼琴大師,想和他同臺演奏的機會真是太難得了,既然苒苒不想和席先生合奏,我就不多管閑事……”
“是挺難得?!蹦圮埸c頭,大方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獻個丑吧,席先生介意換人么?”
席行舟頷首:“樂意之至?!?/p>
但他被沈之晴推來推去,心里到是不痛快的。
莫苒苒朝臺上走去,陸臣與起身攔住她,低聲道:“既然知道自己上去是獻丑,非要上去干什么?這么多人看著,你非要逞什么強……”
莫苒苒薄涼地揮開他的手,顧自拾階而上。
陸臣與還想阻攔,沈之晴摟住他的胳膊,溫聲勸道:“臣與,苒苒性子要強,不愿服輸,既然她想上,你就讓她去嘛,反正只是娛樂而已,就算彈不好,還有席大師兜底呢?!?/p>
她這話像是說給陸臣與一個人聽的,又像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眾人聽了她的話,先入為主地認為莫苒苒是個不會彈的,樂得看戲,反正丟人的又不是他們。
席行舟自然也聽見了沈之晴的話,等莫苒苒走到面前,他只覺得頭疼,“你會彈嗎?不會的話我教你彈幾個健,一會兒你只要配合我就行?!?/p>
他頓了頓,“放心,不會讓你出丑的。”
他沒有打壓人的癖好,何況在自己的專業(yè)以內(nèi),以他的水平,搞砸任何一場表演都是他的失敗。
莫苒苒走到鋼琴邊,指尖靈巧地劃過琴鍵,流水般的琴音傾泄而出,整個宴廳漸漸安靜下來。
“學過一段時間。”臺上,莫苒苒回答著席行舟剛才的話,在椅子上坐下來,偏過頭問他:“席大師想談什么?”
這話向來是席行舟問旁人,第一次有人這樣問他,好像她什么都會彈似的。
席行舟覺得新奇,在旁邊坐下,啟了個頭,隨著琴音響起,他問:“卡農(nóng)如何?”
這首曲子經(jīng)典耐聽,只要是學過彈琴的人,就沒有不會的。
他故意挑了個耳熟能詳?shù)那?,正想照顧她一下,讓她彈簡單的那一趴,莫苒苒已?jīng)雙手抬起放在琴鍵上。
她先是有些生澀地試了幾個音,隨即流暢的曲調便在她修長的指尖下彈奏出來。
那手指靈動輕盈,熟練而從容。
一看就不是什么初學者。
席行舟雙眼一亮,緊隨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