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幫到你就好?!绷帜珳睾偷卣f,“其實你的攝影作品很有力量,值得被更多人看到。尤其是沈硯先生這組照片,情感真摯,畫面有沖擊力,一定能打動很多人?!彼f著,看向沈硯,語氣誠懇,“沈硯先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讓晚晚將你的照片展出?我知道這可能會涉及到你的隱私,如果你有任何顧慮,都可以提出來,我們會尊重你的意愿?!?/p>
沈硯看著于晚晚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林墨溫和的目光,心里做出了決定。他從背包里拿出寫字板,指尖在上面快速滑動,寫下一行字:“我沒問題,只要晚晚想辦?!?/p>
于晚晚看到那行字,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眼眶卻微微泛紅。她知道,沈硯向來不喜張揚,更不愿意將自己的故事暴露在公眾視野里,可為了她的攝影展,他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
“謝謝你,沈硯?!庇谕硗淼穆曇魩е唤z哽咽。
林墨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便掩飾過去,笑著說:“既然沈硯先生也同意,那這件事就這么定了。等你拍攝結(jié)束,我們再詳細聊聊攝影展的策劃細節(jié)?!彼戳丝词直?,“時間不早了,我不打擾你們拍攝了。晚晚,記得按時吃飯,別熬夜?!?/p>
“好,謝謝學長,我會的?!庇谕硗睃c點頭,將桂花糕和潤唇膏放進包里。
林墨又對著沈硯禮貌地點了點頭,才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于晚晚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不舍,還有一些沈硯看不懂的東西。
攝影棚里再次恢復了安靜,可那股木質(zhì)香調(diào)似乎還未散去,連同林墨帶來的熱鬧與暖意,都讓這個原本沉寂的空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于晚晚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復雜情緒,拿起相機,對著沈硯說:“我們繼續(xù)拍攝吧,爭取早點結(jié)束?!?/p>
沈硯點點頭,重新走到背景布前坐下??蛇@一次,他卻很難再集中注意力。林墨的身影,他的聲音,他對于晚晚的關懷與體貼,像電影畫面一樣,在他腦海里反復回放。
他想起林墨遞桂花糕時的自然,想起他提醒于晚晚注意休息時的心疼,想起他為攝影展提供幫助時的爽快。那樣的從容不迫,那樣的能言善辯,那樣的懂得如何關心一個人,都是沈硯所欠缺的。
對比之下,自己顯得如此笨拙而不堪。他不能說話,無法像林墨那樣,用溫柔的話語安慰于晚晚;他不懂交際,不能像林墨那樣,為于晚晚的事業(yè)提供實質(zhì)性的幫助;他甚至連表達自己的心意都做不到,只能用沉默和文字,一次次讓她失望。
剛才林墨在于晚晚身邊時,于晚晚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真切,那樣燦爛,那是沈硯從未見過的模樣。他忽然意識到,于晚晚值得更好的人——一個能陪她說話,能懂她的喜怒哀樂,能在她需要的時候,為她遮風擋雨,能和她并肩站在陽光下的人。而不是像自己這樣,一個沉默寡言、背負著沉重過去、連正常交流都做不到的累贅。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藤蔓一樣,瘋狂地纏繞著他的心臟,讓他喘不過氣。他看著不遠處正在調(diào)試相機的于晚晚,她的側(cè)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像是在訴說著她對未來的憧憬。
沈硯的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酸澀和自卑。他想告訴于晚晚,她值得更好的;他想推開她,讓她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可他又舍不得。于晚晚是他黑暗生命里唯一的光,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他怎么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