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關(guān)于愛與救贖的拉扯,因為林墨的公開表白,變得更加復(fù)雜而艱難。沈硯和于晚晚的感情,也面臨著最嚴(yán)峻的考驗。
沈硯不知道,于晚晚并沒有真正放棄他,她只是需要時間理清自己的思緒。而下周的治療,不僅是他重新開口說話的希望,也是解開兩人之間誤會、挽回這段感情的關(guān)鍵。
夜色越來越濃,河風(fēng)吹過,帶來一絲寒意。沈硯和于晚晚,兩個相愛的人,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表白,再次陷入了痛苦的掙扎。他們的未來,依舊充滿了未知和迷茫??伤麄兌贾溃瑹o論遇到什么困難,他們都無法輕易忘記彼此。
沈硯緩緩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心里默念著于晚晚的名字。晚晚,等我,等我能說話了,我一定會找到你,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秋夜的風(fēng)卷著河岸的濕冷,狠狠刮在臉上。于晚晚掙脫林墨的手,幾乎是踉蹌著沖出酒店大門,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發(fā)出急促而慌亂的聲響。她沒顧得上理會身后林墨的呼喊,也沒心思顧及路人投來的異樣目光,滿腦子都是沈硯站在角落時,那雙盛滿痛苦與絕望的眼睛。
她知道,林墨的當(dāng)眾表白像一把鋒利的刀,不僅劃破了她與沈硯之間本就脆弱的平衡,更將沈硯推到了無路可退的境地。她太了解沈硯的性格了,驕傲又自卑,敏感又執(zhí)拗,他從不肯在人前顯露半分脆弱,更容不得自己成為別人的“累贅”。
沿著大街跑了許久,直到胸口傳來陣陣鈍痛,于晚晚才停下腳步。她扶著路邊的梧桐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混著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枯黃的落葉上。她抬起頭,四處張望,終于在不遠(yuǎn)處的河邊石階上,看到了那個熟悉而孤獨(dú)的身影。
沈硯蜷縮在石階上,背脊微微弓起,像一只被世界遺棄的獸。他的中山裝被夜風(fēng)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單薄的襯衫,整個人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單薄易碎。于晚晚的心臟猛地一揪,快步走了過去?!吧虺帲 彼穆曇魩е耷?,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沈硯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這聲音燙到一般。他沒有回頭,只是肩膀微微收緊,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口袋里的寫字板,指節(jié)泛白。
于晚晚走到他身邊,蹲下身,看著他埋在膝蓋里的側(cè)臉。路燈的光線勾勒出他鋒利的下頜線,睫毛上似乎沾著細(xì)碎的淚光,在夜色中泛著微弱的光。“你為什么要走?”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沉甸甸的委屈,“林墨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對不對?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沈硯依舊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yīng)。他的喉嚨里像是被一團(tuán)滾燙的棉花堵住,又悶又痛。他想說的太多了,想告訴她他有多害怕失去她,想告訴她他對林墨的表白有多抗拒,想告訴她他愛她,愛到愿意付出一切。可他張了張嘴,最終只發(fā)出一陣微弱的、嘶啞的氣音,像破舊的風(fēng)箱在暗夜中拉扯。
這聲音像是一根針,狠狠扎在于晚晚的心上。她知道他想說,可他說不出來。這些日子積壓的委屈、疲憊和不安,在這一刻瞬間爆發(fā)。“沈硯,你看著我!”她伸出手,輕輕扳過他的肩膀。
沈硯被迫抬起頭,眼底的痛苦和絕望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她面前。他的眼睛通紅,布滿了血絲,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他想躲開她的目光,卻被她死死地盯著,無處可逃。
“我知道你不能說話,”于晚晚的眼淚掉得更兇了,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可你可以寫,可以用手機(jī)打出來,甚至可以用眼神告訴我!沈硯,我只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在沈硯的心上。他怎么會沒有她?于晚晚這三個字,早已刻進(jìn)了他的骨血里,成為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撐。從母親離世后最黑暗的日子,到追查真相時的步步驚心,再到修復(fù)古畫時的日夜煎熬,都是她陪在他身邊,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無邊無際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