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滿頭大汗,手指緊緊攥在一起,指節(jié)泛白。他從口袋里掏出便簽紙和筆,想要寫下自己的想法,卻因為太過激動,筆尖顫抖得厲害,連一個完整的字都寫不出來。
“你說話啊!”于晚晚看著他焦急卻無法言語的樣子,心中的憤怒愈發(fā)強烈,“你不是很會寫嗎?當初寫‘此后不必再見’的時候,你不是寫得很干脆嗎?現(xiàn)在怎么不寫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帶著歇斯底里的絕望:“沈硯,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在我被林墨陷害、事業(yè)崩塌的時候,你在哪里?在我被流言蜚語攻擊、孤立無援的時候,你在哪里?在我被耳鳴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你什么都沒做!你只是沉默!只是看著我一步步走向崩潰!”于晚晚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哽咽,淚水再次洶涌而出,“你為什么不解釋?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失語的真相?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選擇了推開我?”
這些問題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既刺向沈硯,也刺向她自己。她憋了太久,忍了太久,這些積壓在心底的疑問和委屈,終于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出來。
沈硯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心臟像是被鈍刀反復切割,疼得他幾乎無法站立。他想上前抱住她,想告訴她自己的苦衷,想告訴她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她,可他卻只能站在原地,任由她的質(zhì)問像鞭子一樣抽打在自己身上。
他的嘴唇動了動,喉嚨劇烈地滾動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發(fā)出聲音,想要回應她的質(zhì)問。可無論他怎么努力,都只能發(fā)出微弱的、破碎的氣流聲,那些想說的話,像被堵在喉嚨里的巨石,怎么也吐不出來。
“你說話??!”于晚晚看著他痛苦而無助的樣子,心中的委屈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讓她變得更加激動,“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所以你才能這么冷漠,這么絕情,看著我受苦而無動于衷?”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個笑話?我的夢想,我的感情,我所承受的痛苦,對你來說都一文不值?”
于晚晚的質(zhì)問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狠狠扎進沈硯的心臟。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眼底翻涌著濃濃的痛苦與絕望,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他想大聲告訴她,不是的,他愛她,一直都愛。從第一次在工作室見到她,看到她拿著攝影機,眼里閃爍著對古籍修復的熱愛與執(zhí)著時,他就愛上了她。他的沉默,他的決絕,他的不解釋,都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太愛。
他怕自己的殘缺會拖累她,怕她跟著自己會受苦,怕她因為自己而被人議論。他以為,只要自己足夠決絕,就能讓她徹底死心,就能讓她去尋找一個更好的、能給她幸福的人??伤麤]想到,自己的“好意”,卻給她帶來了這么多的痛苦和傷害。
沈硯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他看著于晚晚,眼神里充滿了哀求與急切。他再次嘗試著開口,喉嚨里發(fā)出更加破碎的氣流聲,像是在嗚咽,又像是在訴說著無盡的愛意與悔恨。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沈硯用盡全身的力氣,喉嚨劇烈地滾動著,嘴唇努力地張合著,想要發(fā)出清晰的音節(jié)??蔁o論他怎么努力,都只能發(fā)出微弱的、模糊的氣流聲,那些深藏在心底的愛意與悔恨,始終無法化作清晰的話語,傳遞給眼前的人。
他急得雙眼通紅,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知道,于晚晚此刻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她需要一個答案,需要一個解釋,可他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說出口。
情急之下,沈硯放棄了發(fā)聲,他看著于晚晚的眼睛,嘴唇快速地張合著,一遍遍地用口型說著:“不是的……我愛你……晚晚,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