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漸亮。
南河軍寨的寂靜被一聲凄厲的慘叫刺破。
“啊——”
“汪汪汪……”劉瘸子家的幾條狗隨之狂吠起來。
張富貴家的殺豬棚后院,這座曾經(jīng)被改為養(yǎng)豬圈的邊堡地牢里,正上演著一場嚴(yán)刑逼供。
“說!把做過的缺德事、跟誰勾結(jié)、坑害過多少人?
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老子給你個痛快!”
張富貴赤裸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肉在微光下起伏,手里那柄锃亮的殺豬刀泛著凜冽寒光。
他揪住一個捕奴團(tuán)活口的頭發(fā),將對方半邊身子按在冰冷的木板上。
那俘虜?shù)囊粭l腿被麻繩倒吊著。
他腿肚上扎著帶倒刺的木簽,鮮血順著小腿淌下,在地上積成一小灘暗紅。
每掙扎一下,倒刺便更深地嵌入肉里,疼得他渾身抽搐,發(fā)出陣陣哀嚎。
此前在破廟的審問只是針對性逼供韃子動向,此刻這場審訊才是真正的審訊。
——要將捕奴團(tuán)的老底徹底挖出來,整理成書面供詞呈報飛虎大營和地方官府,依此銷案。
大清早的,張富貴、王鐵山這幫剛立功升職的漢子自告奮勇,非要親手審這些禍害百姓的雜碎。
“最好老實(shí)交代,不然老子一刀一刀活剮了你!”
張富貴眼神兇狠,用寬厚的刀面“啪啪”拍打著俘虜?shù)哪橆a,每一下都打得對方腦袋發(fā)懵。
那俘虜早已被劇痛和恐懼摧垮,連連點(diǎn)頭如搗蒜,涕淚橫流地哭喊:“軍爺饒命,小人說。
小人什么都說,您問什么俺絕不敢隱瞞半個字?!?/p>
“說!你們老窩在哪兒?”
張富貴厲聲喝問,腳下故意碾了碾對方被倒吊的腳踝。
“在…在兩百里外的冷……冷艷山!”
俘虜疼得聲音發(fā)顫,斷斷續(xù)續(xù)地吐出了地名。
“山寨誰是頭?手下有多少人?”
張富貴步步緊逼,刀刃已經(jīng)貼在了對方的脖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