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九就在對面上方的峭壁上,時刻注意著下方的一舉一動,我們互相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和具體位置。我和他進(jìn)行了迅速的肢體眼神交流,雙方立場出奇的一致,暫時先不輕舉妄動。
那個殺千刀的廖黑一直在對王辭說著什么,看王辭的反應(yīng),不是什么好話,大概猜得出來也是威脅一類的,過了一會兒,轉(zhuǎn)身走到江辭云身邊,問了幾句,見沒反應(yīng),便將其提起來,進(jìn)行嚴(yán)刑逼供。
他用腳踢落他的肚子,然后用刀劍去戳他的脊背,隔著衣服,看那力道,不會傷及骨頭,但會刺破皮肉,刀刃劃過肌膚,血液滲出,令人生不如死。
我只覺怒火中燒。
他們冷酷而殘忍,江辭云卻也是條真爺們兒,硬是連嘴都不開一下,甚至連悶哼聲都沒有,這讓那廖黑更為氣憤。
“為什么我不敢沖出去?”我暗自問自己。
是作為當(dāng)事人實(shí)力不足的我自己,現(xiàn)在的我,內(nèi)心充滿了無力感。
此刻我腦海中竟然閃過和那江辭云拌嘴和罵架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其實(shí)這小子并非令人討厭,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苦衷,其實(shí)我一直都在逃避這個問題,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雖然他在我這兒的地位不如公孫浩然和承雯,但說實(shí)在的,我真他媽的把他當(dāng)我兄弟來看待了。
這些人簡直是畜生都不如,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這句話在他們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廖黑不斷用刀尖割著他的肉,我思緒如潮水般洶涌,風(fēng)子煦在一旁使勁向我打眼色,讓我別沖動。
她是個絕對理性的人,感性只是偶爾,但我不同,我心知此刻的我必須做些什么,廖黑旁邊那幾人沒有絲毫阻擋的意思,他們本就不在意江辭云的死活,任由廖黑做任何事情,再這樣下去,江辭云的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抬頭看向雷九,后者輕輕的搖頭,讓我千萬別輕舉妄動。
可現(xiàn)在不是理性的時候。
人生在世,總要有些沖動的時候,如果這種情況都要仔細(xì)斟酌考慮,推演邏輯,那人活著,便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jī)器,沒有任何意義了。
“只要你告訴我,那姓成的在哪兒,我就把你們都放了,否則,我也讓你體驗一下被凌遲死的感覺!”
“廢,廢話。。。和他媽放屁一樣。。。。。?!?/p>
“你!你找死!”
廖黑抬起鎬子對準(zhǔn)江辭云的頭顱準(zhǔn)備動手!
“慢著!”
廖黑猛地回頭,做出戒備,我緩緩的從暗中走出,后者先是一愣,隨后露出一抹陰笑,但還是警惕的望向四周,生怕我還有幫手突然殺出。
“別他媽的找了,就我一人?!?/p>
廖黑腳踩著江辭云,笑著說:“瞧瞧,看來你的命還真是值錢,你的好兄弟來救你了。”
旁邊的廖白幾人馬上趕來,我也終于看清了為首那被喚作大鉞的人。
他七尺高的個頭,左眼不知出了什么疾病還是受過傷,全都是眼白,是個單眼兒瞎子。面相兇狠,臉上全是交錯縱橫的刀疤,如同厲鬼的抓痕,尤其是嘴角那一塊兒豎著的刀傷。
這讓我還沒等與他對話就知道,此人絕非善類,也是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亡命之徒。眼神冷峻狠毒,令人不寒而栗。手中一柄酷似斧子的兵器透露著幽光,刀下鬼不少,飽飲了無數(shù)人的鮮血。
剛開始,他還像是餓狼盯著獵物一樣看著我,下一秒,便露出一抹不知名的笑容。
廖黑剛要動手,一下子被那個“大鉞”擋住,隨后開口道:“廖白,怎么不介紹一下,不像話?!?/p>
“這位便是成歷教授?!?/p>
王辭見到我,拼了命的呼喊,但被龜背控制住了,發(fā)出不任何聲音。
他拱手作揖道:“久仰大名,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