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收拾收拾,過幾日咱家就要搬回鄉(xiāng)下了。”
陳玉如聞聲看向從門外竄進(jìn)來的小孩,一時想不起來這是哪號人物。
小孩將一碗冒著熱氣的面擺到桌上,眼神余光卻忍不住往床榻邊瞧。
前幾日,他突然被告知在家里和他朝夕相處了將近十年的阿姐原來是侯府千金,被接了回去。而他的親姐姐也被娘帶回來了,他還沒見著面呢,這人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三天,不吃也不喝。
娘怕人在房里餓死,叫他來送飯。他平白無故換了個姐,也好奇的很,接了這差事兒。
他在打量陳玉如的同時,陳玉如也在看他,這小孩好像是她這具身體的親弟弟。
半晌,她忽然意識到什么,“你剛才說什么?搬家?”
陳玉如一時激動抓了小孩的手臂。
“你們不是在京城做生意嗎?為什么要回鄉(xiāng)下?”
小孩見面前這人終于理他了,卻像瘋癲了一般突然抓著他的手,有點痛。
不是說他親阿姐從小生活在侯府,從前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名門貴女嗎?
這力氣也太大了,和他娘差不多。
他掙扎了一會兒,將自己的手臂解救出來。
“咱家鋪子不賺錢,連租金都交不起了,娘說趁早關(guān)了門還能少虧點?!?/p>
天老爺!
陳玉如聽了這話,強力忍住了罵爹的沖動。
她花了三天時間才接受自己不是侯府小姐,想好好經(jīng)營親生父母的這個點心鋪子,或許也能做出點什么。
她原本是現(xiàn)代某食品廠的高管,穿成了大魏朝的豫章侯府千金,過了十幾年不用為生計發(fā)愁的紈绔日子。
現(xiàn)在不過就是從貴族變成個體戶賣點心,也算是和以前的專業(yè)對口了。
說不定就是老天不愿意浪費她這一身本事呢,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準(zhǔn)備大干一場了!
這才想通就被現(xiàn)實來了一錘重?fù)簟?/p>
她的目光重新看向小孩,“那個,你娘在哪里?!?/p>
“在前面店里?!?/p>
得到了答案,陳玉如來不及想這么多,也顧不上吃飯了,扒開面前的蘿卜頭,往她親生母親盧氏那兒去了。
小孩被推開,也來了點脾氣,追著人過去,“什么你娘我娘,那是咱娘。還有,我叫陳串?!?/p>
陳氏在杏雨巷租的是個二進(jìn)的房子,前面開張做生意,后面是個住人的小院子,陳氏一家子就住在這兒。
找到盧氏時,她正在鋪子里清算,手里拿著賬本,與旁邊的男人對賬。
“面粉余三百斤,豬油余五桶,連香料都還剩這么多?”
盧氏清點了鋪子里的食材,數(shù)清了數(shù)量,眉頭皺的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