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最簡單的惡念往往比深思熟慮后開始的算計更加的讓人防不勝防。
沒到年齡考取駕照卻早已經(jīng)學會開車的邵澤跟大多數(shù)的富二代、叁代們一樣,被過于優(yōu)越的生活條件堆砌出的欲望欲壑難填,精神世界里滿是容易被人趁虛而入的薄弱空隙。
母與子第一次心貼心的聯(lián)手準備利用起一切能利用的細節(jié)。
邵成既然對新來的孫子不滿,那細分析起來,自然就是對邵澤的滿意度更高了。他老人家既然那么擔心被別人覬覦家財產業(yè),那邵澤幫忙把隱患鏟除,是不是也可以算成是為自家人出力了?
車輛是最佳的行兇利器,未成年是最好的法外狂徒。
吳曉蕾教邵澤在事后怎么說,怎么把全部能拉下水的人都拉下來,只要他們都是利益共同體,就一定會救他。
看著吳曉蕾一臉激動的給他出謀劃策,邵澤的心里除了恐懼還多了想把她一并除掉的瘋狂念頭。因為只要她在一天,他就永遠不可能高枕無憂。她能這樣坑害別人,到時候只要他不聽她的擺布,她也一定會繼續(xù)害他,沒人會想在身邊留著這么一個炸彈。
只是展贏的問題太嚴重了,如果不趁現(xiàn)在快點兒解決掉,屬于他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少,等他從爺爺手里搶去公司,等他得到一切后再集中火力對付他,到時候他恐怕連反擊的可能都沒有。吳曉蕾有一點說的很對,與其最后變得一無所有,倒不如趁著現(xiàn)在一勞永逸,反正他的身份已經(jīng)洗不白了,如果現(xiàn)在能抓緊爺爺給的機會,說不定還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邵澤在自家的車庫里選了一臺自己最最喜歡的車,‘天時’有了,‘地利’隨之跟來,最后的‘人和’也變成引他膨脹的勝利微笑。
這條街平時因為靠進大學城總是人來人往的,偏偏今天只有零星幾組,一腳油門狠踩到底,他的全部知覺都在這一刻盡數(shù)消失。車頭撞擊上人體的沉悶聲響加上震動感讓他連呼吸都忘了,只知道這一擊不成功便成仁,撞擊過后為保完全,他腳下立刻換踩剎車,再盯緊后視鏡掛上倒擋退碾上去!
車體被硌顫了一下,邵澤慘白了一張臉,調轉車頭直直朝著不知道的方向迅速逃離現(xiàn)場。
他不敢回家,可是他必須回家。
邵澤抓起事先準備在車里的酒,對著瓶口‘咕嘟咕嘟’的先灌了大半瓶,酒精充出了他臉上的血色,也讓他伏在方向盤上熏暈的回憶起剛才的車禍現(xiàn)場。
這些已經(jīng)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是他下了車以后,該怎么在爺爺面前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可憐可悲的,又無比敬愛長輩的貼心孫子。
邵澤一步一晃地哭著跪倒在邵成的書房門口,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不明所以的奶奶跟傭人們忙碌起來,攙扶的攙扶,準備解酒湯的準備解酒湯,可他揮開眾人,只管一個勁兒的對著門喊著‘爺爺對不起’。
邵成本來這幾天心情就不順,再聽邵澤鬧騰,開了門直接沉著臉開口就訓。邵澤抓到機會,抱著邵成的大腿就又慫又怕的哭說,自己剛剛把展贏撞死了,求爺爺救命。
屋子里的人全被邵澤這番話驚變了臉色,邵成更訓斥他‘不許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