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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什么人?”藥堂里老大夫望著男人好奇道。
他一個大夫只管治病救人,本不該問那么多,可一個背著劍肅殺嚴(yán)峻的男人抱著個被裹得密不透風(fēng)的姑娘,看著就讓人心生疑慮。
男人眸光堅定,“我夫人?!?/p>
大夫還沒再多問,隔著絹布為安今把脈。
半響,他扶著白須,慢悠悠道:“還好來的早,也還好遇到了老夫,不然你家夫人恐怕會燒傻了嘍?!?/p>
鞏越拳頭微微握緊,沒曾想會這般嚴(yán)重。
這才幾日,就讓她生了如此重病,他
明明小姐十三歲前還是很活潑好動的,進了繡樓后竟像是行尸走肉般沉悶,也就去了趟靈山寺后好了點。
她撇開眼去,哽咽道:“夫人,那是老爺?shù)臎Q定,怎是你能改變的呢?”
桃紅本是安慰她,沒想到尚書夫人情緒突然崩潰,捶胸頓足,“我能的,我能的,當(dāng)時老爺問過我,是我態(tài)度不夠堅硬,是我沒有回絕老爺。”
那次宮宴后,不少好人家要來提親,她已經(jīng)挑到了個好的,老爺跟她提建設(shè)繡樓的時候,她當(dāng)時還是心疼女兒的直接回絕了,可后面老爺細(xì)細(xì)的跟她講其中的好處,她想著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和娘家都有益,也就同意了。
真實的夢境仿佛是女兒真正經(jīng)歷過的一般,藏在深處對女兒的愧疚險些將尚書夫人淹沒。
她放聲痛苦,“是為對不起薇兒,我是毀了薇兒?!?/p>
薇兒多好的孩子啊,從小乖巧聽話,遇到山賊也是想著先保護她,她怎么就蒙了心不去看她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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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哥,我不想喝了。”
安今靠在枕頭上,咬緊牙關(guān),不讓盛滿苦澀湯藥的勺子灌入她嘴里。
少女眉宇縈繞著股病氣,整個人像是易碎的玉瓷,惹人心疼。
鞏越看著藥碗里還剩三分之一的藥,只能慢慢哄著她,“乖,再喝一口?!?/p>
安今泫然欲泣,看著好不可憐,“我都連喝三天的藥了,我覺得我已經(jīng)好了。”
說完她抓著男人空閑的手往自己的額頭摸去,“你摸,我已經(jīng)退燒了?!?/p>
她昏沉的時候是男人硬把藥灌進去的,清醒時喝這藥簡直是酷刑,可她也知道不能胡鬧,也聽話喝了三天了,連吃飯嘴里都是苦澀的藥味,如今覺得大好,真是一點都不愿喝了。
“不行?!蹦腥藨B(tài)度堅決。
可能覺得語氣太過生硬,他又軟了語氣,“這是最后一碗藥了,稍后晚點我去找大夫,尋問是否還需要繼續(xù)服用?!?/p>
安今神色懨懨,眼見拗不過他,皺著鼻子喝下了剩下的藥。
鞏越心口微松,俯身在少女唇角落下一吻,漆黑的眸子里滿是炙熱的愛意,柔聲哄著她,“乖,睡一覺,我很快就回來?!?/p>
男人之前總是肅然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如今兩人心意相通,男人眉間的冷漠盡數(shù)瓦解,猶如春陽化雪,帶著令人沉醉的情意。
雖然兩人已經(jīng)成婚,親近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可安今還是羞進了被子里,只露出一雙忽閃忽爍的眸子,“那越哥,你早些回來,記得買包蜜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