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惱我!”不算狠的話,卻是從未有過的戾氣。
這一句回蕩在耳邊,像是一把鼓錘砸的她陷入短暫的混沌。
在此之后,埋在身體深處的已然破壁的種子猶如被惡劣的暴雨沖刷,攜著一股洪荒之力長勢兇猛,那冒出尖刺的藤蔓瘋狂攀附著她的心腸向上生長,開成了一朵,見不得光的,陰暗的玫瑰。
張瑤退到書房,搬了把椅子摸上書柜與天花板的夾縫,拿到了早就復制好的鑰匙。她舉著那把不平整的鑰匙,緊捏在手心里按出凹陷的印記,長發(fā)垂絳,被遮擋的眼睛死死盯住。
最終踩著腳下按捺不住的沖動,站到了張云卿臥室門外。
這是她第一次打開了張云卿為了防備她而反鎖的房門。
她推開門走進去,一股清冷的木質香迎面而來,環(huán)繞著將她包裹。聽著里間淅淅瀝瀝的灑水聲,身后的手輕悄悄地將門關上反鎖。
張瑤看了看連褶皺都鮮少的整齊床鋪,腳下改變方向來到浴室門外。
她將自己脫了個一絲不掛,將黑發(fā)拂來胸前遮住豐滿的乳房。
在偷偷開門,從門縫里看見張云卿強健的后背時,她心中開始不受控制地泛起前所未有的波瀾,仿佛那朵緊裹花蕊的玫瑰也毫無保留地綻放開,變得嬌艷欲滴。
張云卿在被環(huán)抱住那一刻渾身的汗毛都直立起來,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去感受那過分至極的柔軟。
他赫然轉身,張瑤被打濕頭發(fā)和面頰在眼里放大,一朵六月池塘里的火熱的荷花妖盤纏上來就封住了他的唇。
“張瑤!”張云卿一把扯開她,渾像是捏了一把泥鰍,沒撈住。
“哥……”
他被她抓著就要往里塞。
張云卿意識到她想干什么,頓時面色鐵青,兇狠地一把犒牢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押背過去推出磨砂玻璃外。
“啊!”張瑤被磕得生疼。
兩人不倫的模樣頓時出現(xiàn)偌大的鏡子里,好在鏡面上全是水汽,只能看見她被他面朝鏡子按在臺面上的輪廓。
“張瑤!你在發(fā)什么瘋!”張云卿死死按住她,為了不讓她的額頭磕在鏡子上,揪住了她發(fā)頂?shù)念^發(fā)。
他一個不注意,她就能鬧出這樣荒唐的動靜,是不是他好久沒管她了?
看見這一幕,她竟然瘋笑起來,伸出濕漉漉的舌頭在鏡子上舔舐,那一道干凈透亮的鏡面照出她妖精一樣的面容和沉甸甸的墜著的乳房。
張云卿從來沒想過她竟然有這樣的一面,沒由來的一些腦補出現(xiàn)在腦海里,他快要控制不住撕裂的表情,手上的力氣加重。
他咬著后牙槽:“張瑤,高境把你教壞了!”
“哥,這個姿勢我也很喜歡……唔!”
張云卿捂住她的嘴,聽不下去一個字。
他現(xiàn)在不著寸縷,就算被倫理道德深深禁錮住理智,也受不了她撩撥,她動著腰臀,不知死活地在他的神經(jīng)上一撥再撥。
“呃!”張瑤受刺激地揚起下巴,那只堵住她嘴的手竟然下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下收緊。
“想死嗎,張瑤?”壓抑著無盡爆發(fā)的警告和威脅。
張云卿用一張浴巾將張瑤裹上,抗到臥室里,快速打開衣柜扯出來兩條領帶,昂貴的領帶被他捆麻袋一樣打了幾個死結,扯過平整的被褥蓋在張瑤那張嗑藥一樣迷亂著又哭又笑的臉上。
他利落地穿好衣服,扛著張瑤回到她自己的房間。
張瑤被他扔到床上那一下,像個亂糟糟的囚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