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鎏金招牌的對面房頂上正匍匐著一個人,他與黑夜融為一體,隱藏的極佳,將消音器旋進手槍螺紋時,指腹擦過冰冷金屬的觸感讓瞳孔微微收縮,墨藍色的眼眸緊盯著大門口,等待著最佳時機。
對面樓下一陣繁華,各種名貴的車走走停停,門口臺階上,穿著亮片短裙的女孩們踩著高跟嬉笑推搡、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夾著雪茄交談著,成群的男女絡(luò)繹不絕的往臺階上走去,歡笑聲、引擎聲、剎車聲與酒吧內(nèi)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混作一團,門口兩側(cè)的保鏢一共八人盡職盡責的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整條街像煮沸的鍋,蒸騰著欲望與狂歡的熱氣,連空氣都在霓虹燈的映照下泛起微醺的漣漪。
周圍的建筑物是最好的避體,剛剛梵青已將周圍的環(huán)境摸透,制定了一條逃跑路線之后,找到了這個最佳隱藏身地點,不止可以觀察到樓下的狀況,還能按照約定的時間進行襲擊。
為了行動的逼真性,梵青接連跟蹤了這位即將上任的航紀公司董事余硯舟好幾天。這位余硯舟身邊隨行的只寥寥一人,但梵青看那人的身材體型以及一些細節(jié),認為那個保鏢不像酒囊飯袋,梵青的好幾次所待的位置都被對方有所察覺,但對方偵查力沒有梵青靈敏快速,早在對方察覺時,梵青就已經(jīng)撤離到另外的關(guān)注地點。
雙方對峙的有來有回,梵青在即將引起對方注意的同時,及時撤離,接連幾天如此,對方在明知道有人跟蹤的情況下卻找不到人,如同見了鬼般。
余硯舟在明知被跟蹤還是不怕死的出來,身邊也不見增派保鏢,梵青猜測起他的此舉動機,是等著以身為餌將他甕中捉鱉嗎?但剛剛排查周圍之時并未發(fā)現(xiàn)周圍有隱藏之人,以下面的人是根本阻止不了他的。
從接到任務(wù)時的準確攻擊時間地點,到發(fā)現(xiàn)他跟蹤卻不增派保鏢,反而大搖大擺的出入今天這種人來人往的場合,種種跡象說明這局極有可能是他自己設(shè)下的計策。隨即反應(yīng)過來的梵青啐了一下,瞇起雙眼,決定讓他這次的苦肉計更真實一點。
樓下突然騷動起來,暗夜中緩緩駛來的賓利使周圍人自覺的讓開一條空曠的道路,門口的保鏢跑上前將雕花厚重鐵門敞開,等待著車內(nèi)的人進入。
車在門口正前方停下,男人修長的腿斜探而出,手工皮鞋精準的落在紅毯中,緩緩踏在毯上,后背挺直如出鞘的劍,深灰色定制西裝在夜色里泛起冷光,冷灰色領(lǐng)夾隨著動作折射出銳利的光芒,垂眸整理袖口的瞬間,周圍人看到如此矜貴的人出現(xiàn)在大門口不免凝神狐疑地看著。
當他抬起頭的剎那,左耳的菱形耳釘散發(fā)的幽藍光線劃過旁人的臉頰,寒意順著皮膚滲入骨髓,仿佛的那小小的耳釘隨主人一般,藏著能撕裂黑暗的鋒芒。
他抬眸的瞬間,眼尾鋒利入刀,墨色瞳孔像是淬了冰的黑曜石,冷冽的光芒掃過眾人時,帶著實質(zhì)的壓迫感,額間的碎發(fā)被晚風掀起時都帶著壓迫感??∶赖哪橗嫛姶蟮膲浩葰鈭鍪沟弥車撕粑恢?。記住網(wǎng)站不丟失: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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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硯舟眼瞼慵懶地半闔,似是連正眼正視都嫌浪費力氣,嘴角若有似無地勾起一抹弧度,抬腳往門內(nèi)走去。
房頂?shù)蔫笄嗫吹侥繕宋⑽P起下巴,薄唇緩緩裂開,那笑容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鬼,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眼中跳動著嗜血的光芒。他的笑容中,沒有一絲人類的的溫和,只有無盡的殘忍和暴虐,像是來自黑暗深淵的詛咒,是秋安從未見過的令人膽寒畫面。
扣動扳機,槍聲撕裂空氣的剎那,子彈從男人的臉頰劃過,打在窗上,玻璃瞬間崩碎,發(fā)出巨大的響聲,眾人不明所以,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