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話里的意思,什么叫可以打在看不見的地方?直到我抬眼和他再一次對視上,在和他四目相觸的一瞬間,只覺得一股說不出的涼意從我的后背開始往外冒。
但那種感覺只有一瞬,說到底我并不是一個真正的,什么都不懂的十七歲高中生,我談過戀愛,和人訂過婚。
無論是作為男友的褚佑還是作為未婚夫的程子鳴都很重欲,我聽懂了他的意思,難以言喻的惡心感山呼海嘯似地席卷而來,比剛才那種針扎似的惡心感要更加的刻骨。
“你好惡心啊?!边@五個字我?guī)缀跏窃谕耆珱]有怎么思考的情況下就脫口而出,因為此時的我大腦空白惡心的情緒支配了我的大腦。
叁個不同的楚瑯此時交迭在了一起,他既是那個喜歡我的、萬事以我為先,讓我覺得傷害了都良心難安的楚瑯,也是那個會在無人的教室里面強迫我接吻的楚瑯,更是那個在未來同我交集不多,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我是個失敗者的楚瑯。
我一直以為他們是不同的人,但此時我發(fā)現(xiàn),他們其實根本就是一個人,他只是選擇了在我的面前展露他的哪一面。
哪一個都不是完整的楚瑯,但哪一個都是他。
聽到了我對他的“惡心”的評價,楚瑯的神情也只是發(fā)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此時的他所有的一切在我眼前都像是被用放大鏡放大了一樣,微微鼓動的臉頰,應(yīng)該是在暗中咬緊了牙,以此來佐證此時的他并沒有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那樣的平靜。
他向我走進了一步,我便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地連連后退。
我后退多少步他便往前走多少步,直到我后背貼到了墻上,退無可退。
他打量我片刻,緊繃的神情也松緩了下來,臉上甚至帶上了一些笑意:“你在害怕我?”
“你為什么會害怕我?”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我繃著臉,在隱藏情緒上面我并沒有楚瑯那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可以表現(xiàn)的天衣無縫。
“你知道我現(xiàn)在想做什么嗎?”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樣一句。
“我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因為不想露怯,我的目光終于不再躲閃,直直的迎上了他,在用行動反駁他嘴里莫名其妙的臆測。
我為什么要怕他?
怕一個十七歲的、完全沒有成長起來的楚瑯?
“不,你知道?!?/p>
“你知道,我現(xiàn)在很想吻你?!彼哪抗饴湓谖业拇缴?,語氣帶著股令我悚然的篤定。
那種好不容易壓下去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惡心感再次翻涌上來。
“你為什么會知道?”他似乎很疑惑。
——
回到了教室,楚瑯手里已經(jīng)拿著冰袋敷上了自己的臉頰,我其實挺希望他臉上的指痕趕緊消失干凈,不然回到家里又是一翻腥風(fēng)血雨。
我們兩個一個上午都沒有說一句話。
下課后我就主動去找了老師換了座位,因為上午的事情,換座位對于每個老師來說都是很為難的事情。
因為換座位其實也關(guān)系到了班級管理的公平問題,每個家長都私信老師去換座位,自然每個人都得不到滿意的結(jié)果。
我知道這樣肯定會讓老師不喜,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了自己,總有一些人是需要得罪的。
上輩子我也是用這個方法遠離楚瑯的。
老師蹙眉,雖然有些不太開心,但我的那個位置不是特別差的位置,再加上我第一名的好成績,還是松口同意了換座位。
一天過去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因為同班問題,甩掉楚瑯對于我來說變成了一件困難的問題,幾乎我前腳剛出教室,他后腳就跟了上來。
我加快腳上的動作他便也快了起來,穩(wěn)穩(wěn)地落后我?guī)撞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