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又來了。
沉月的傷還沒好,她在門口看到那男人的時候手不自覺扶上了門框。
“你,你來啦?”
她說的極不自然,可那男人卻沒注意到,神色不似往常的悠閑,甚至有點匆忙。他走到女人身邊看她一眼,隨后也不顧她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就往里拉。
沉月是這條街上最漂亮的女人,被搶了人的男人自然是不高興的,剛想嗆聲就被旁邊的一個女人拉住。
那女人朝他拋了個媚眼兩人就心照不宣的攙扶著進了房間。
“豐哥,我外面那個客人——”
“別他媽和我說你的客人,我找你有事?!?/p>
他不耐地打斷她的話,將人一把推在床上卻不急著褪去束縛?!罢O,你那個兒子,賣給我,怎么樣?”
沉月一愣,沒好透的嘴角直抽搐,壯著膽子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你聾?”他扯起她的頭發(fā),梳得光潔靚麗的黑絲瞬間散了滿肩膀?!拔艺f你那小野種賣給我,我給你個好價錢,也省得他吃你的骨頭喝你的血,還賺不來一分錢?!?/p>
木板床被撞的吱呀響,女人被他揪出眼淚,逃了魔爪靠在墻上喘著氣,努力平穩(wěn)自己的呼吸不再激起他的暴虐。
“我,我沒想過賣他。”
她的確丟過他,也曾惡毒的想過讓他被狼吃了才好??勺詮乃貋恚瑳Q定留下他后就從未想過要再扔了他。
男人點煙的動作驀地停住,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笑了笑,下一秒臉上的橫肉突然繃起來,抓住她的頭揚起巴掌。
“啪!”
沉月臉上落下五個指印。
“你他媽的給臉不要臉是嗎?。俊?/p>
巴掌不斷,她被抽的耳邊嗡嗡響,嘴角流出一道蜿蜒的血絲,白眼球都跟著充血。
“別打,別打了”
氣頭上的男人根本停不下來,等他打得手疼了,又照著女人頭上踢了一腳。
一口濃痰吐在被扯成一團的亂發(fā)上。
“兩個選擇,一,賣給我換點錢,二,我把他帶走?!?/p>
他扶起剛剛被踢翻的椅子坐上去,罵罵咧咧這椅子不穩(wěn)當,抽了一根煙之后態(tài)度緩和了些。
“這小崽子長得還不錯,你可以賣個高價,養(yǎng)他花了也不少錢,你賣了他也是天經地義的?!?/p>
他平和語氣不是因為顧及沉月,而是她店里的老板在這條街上混了多年,不給點面子過不去,要不是因著這個,他那天想起那男孩的時候就該直接過來搶,而不是現在這樣和她好聲好氣的說。
娼女是沒尊嚴的。
這些男人貪戀她們的身體,泄欲之后又像躲臟東西一樣把她們扔到一邊,臨了還要罵上一句賤。
沉月還在耳鳴,她的手在剛剛的抽打中抻到了筋,捂上臉的時候還在顫著。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