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夜訪
夜叩南山別院的正是鎮(zhèn)國公世子周璨。
突然有客來訪,梁染墨簡單地穿了件月白色的衣裙,發(fā)髻斜插一根雕著梨花的玉簪,耳垂上也是精致小巧的白玉耳墜??雌饋頉]有平時赴宴時的鄭重,居家感略多,一看就是正打算歇息卻突然被告知有客來訪的樣子。
“原來是周世子,不知周世子漏夜來訪有何要事?”梁染墨在花廳主位坐下來之后便開口問道。
“洛城已破,淮東王的下一步計劃必是遂城。如今安國上下一片動蕩,不知道梁大小姐下一步計劃打算怎么走?”周璨放下手里的茶杯,抬頭看向坐在主位的梁染墨。
其實周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趕來這里,只是聽暗衛(wèi)傳信說她已經(jīng)回到南山時便突然想著來見一見她。
梁染墨見周璨只是來問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心里不免產(chǎn)生疑問,他大半夜跑到這里來,就只是為了問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從前我同小姐的合作多是互通彼此查到的消息,但經(jīng)過魏來一事,我知小姐足智多謀,想同你的合作更深入些。因為不知道小姐下一步打算做什么,我便先來問問?!?/p>
魏來之死傳入京中時她就知道此事瞞不過周璨,不過也在意料之中。畢竟如今她在朝堂上沒有可以信賴的人,而周璨恰巧是最合適的人選,所以她當(dāng)初在制定計劃時便想到了今日。
“世子抬舉了,不過那世子你呢?你的下一步計劃是什么?”梁染墨把問題拋了出去。
“英王的毒該解了,過幾日他便會返回陽州,英王世子安越也已暗中到了安城?!?/p>
周璨沒有直接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但梁染墨聞弦知意,已經(jīng)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安焱沒有了拿捏英王的籌碼,或許準(zhǔn)備點兵北上了,而且看樣子周璨打算站在英王一邊。
“世子告訴我這些,不怕我說出去嗎?”
“你不會。雖然我不知道你同魏氏還有安平帝有什么仇怨,但從當(dāng)下可知,我們是一路人。”
梁染墨沒想到周璨竟然將話說得這么明白,甚至還看出了自己針對的并不單是一個魏氏,此人心機(jī)深沉,善于觀察,倒是不做敵人最好,做盟友,好像好處更多!
“我的人查到先帝之死有異,線索直指安焱?!?/p>
“什么?”梁染墨沒想到安宸帝的死居然是被設(shè)計的。
仔細(xì)想想,安宸帝的身子確實是最后那兩年才漸漸壞起來的。眾人都以為是因為登基后多年以來案牘勞形導(dǎo)致身體撐不住了,沒有人往其他方向去想。
“我查到的線索是有人在先帝的日常起居之物中下了慢性毒藥,而先帝直到駕崩前才發(fā)現(xiàn)此事,不過當(dāng)時已經(jīng)毒入骨髓無力回天了?!?/p>
“怎么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你查到的線索指向下毒之人就是安焱,那當(dāng)時先帝沒有查下去么?就這么任由下毒害他之人就這么逍遙法外?”
“先帝當(dāng)時并不是沒有查,他命人將宮中之人都查了一遍,最后發(fā)現(xiàn)線索直指安平帝,但缺乏確切的證據(jù),而且當(dāng)時安平帝和太后已經(jīng)把持朝政和后宮,最后那半年連早朝都是太子殿下去的,你覺得他們母子倆會讓先帝中毒消息傳出來么?安平帝早早就把這個消息封鎖了,所以這件事隨著先帝之死石沉大海。”
(請)
有客夜訪
“那你們又怎知此事是安焱所為?”
周璨看著梁染墨小鹿般仿佛會的眼睛不說話。
梁染墨不太習(xí)慣他直視過來的目光,便低頭端起了茶杯,假裝喝了一口,待心神穩(wěn)定后,又開口道:“是我問得太多了,你不回答也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