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青板著臉接過文件,重新坐下,逐字逐句審閱后,極其不情愿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筆尖幾乎劃破紙頁。
“手續(xù)盡快辦完。
”她將筆扔回桌上,聲音冷硬,“以后類似的事情,別再找我。
”
蕭逸景沒有接話,指尖捏著那份墨跡未干的合同,唇角難以抑制地揚起。
他還想說什么,但楚辭青已豁然起身,毫不留戀地向外走去,步伐又快又重,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令人窒息。
那幾頁薄薄的紙被他的指尖捏出細長的褶皺。
他低下頭,仿佛看見一條無形的線,再次悄然纏繞上她和他的手腕。
白紙黑字,法律關系。
多好。
……
那日之后,蕭逸景仿佛得到了免死金牌,聯(lián)系愈發(fā)頻繁。
“青青,設計師出了幾版方案,你幫我看看哪版更合理?”
“主衛(wèi)的地磚,我挑了幾款樣品,你覺得哪個顏色更好?”
“我想把閣樓改成游戲房,你覺得怎么樣?”
他的信息不分晝夜,一條接一條。
楚辭青不勝其擾,大多選擇忽略。
偶爾被他纏得煩了,才回一兩個精簡到不能再精簡的字。
但即便如此,也絲毫未能削減蕭逸景的熱情。
就像某種執(zhí)著嗡鳴的飛蟲,總能精準地在她稍有閑暇時出現(xiàn),揮之不去。
直到心享發(fā)布會當天。
楚辭青正與主持人進行最后的流程核對,手機突兀響起。
是蕭逸景。
她毫不猶豫地掛斷。
那邊再打,如此反復。
幾次之后,主持人善解人意地笑笑:“抱歉,我先去下洗手間。
”
楚辭青壓著心頭火氣接起,沉默以對。
那邊卻仿佛察覺不到她的低氣壓,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青青,之前選的幾款沙發(fā)送到了,下班后我接你去看看實物?”
“蕭逸景,”楚辭青捏著眉心,聲音壓得極低,慍怒清晰可辨,“我在工作,沒空陪你玩這種過家家的游戲。